张仁宝又道:“史书记载,赵相一生不爱美人不爱银钱,除去爱权外,便是爱倾国牡丹,只是不知王妃是否能有他那般的情操。”
“有没有他那般的情操不重要,关键是有没有他那般的权柄……”赵诩意味深长道。
张仁宝点头,“不错,手握过权柄,便再难放手,不受制于人,甚至还能决定他人的荣辱生死。”
赵诩笑笑,“你我真是两个坦荡的君子,现在我问你,如果给你一个机会,你是要做文德公,还是文正公。”
张仁宝沉默许久,“我心中虽有苍生,却也做不到为苍生而舍小我;我重权欲,可也做不到为权欲而弃苍生。我如今的景况,死时能有场不错的丧事,能堂堂正正地得一个朝廷的追谥,那就心满意足了,哪里敢去妄想文正文贞?”
“那你就给我记住了,”赵诩淡淡道,“我可以放你回义军去,但是你要向我保证……”
张仁宝漆黑的眸子明显一亮,“向肃王称臣还是向你称臣?”
“好问题,”赵诩轻笑,“那么,你以为呢?”
张仁宝若有所思,最终缓缓跪下,“臣张仁宝愿为司徒驱驰。”
赵诩笑笑,“很好,你且等我的消息,最快五日,你便可以回去了。”
他眯了眯眼,淡淡道:“我虽自诩良善,可平生最容不得的就是背信弃义之人,你且记住我一句话,若君以国士待我,我便以国士待君,否则既然我有本事让你进来,也就有本事让你再出不去。”
张仁宝抿了抿唇,长揖道:“司徒救我出此囹圄,若张某他日还有些用处,但凡司徒需要,定会鼎力相助。”
这也就够了。
赵诩点点头,慢悠悠地晃回白胡临时为自己收拾出的那间隔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