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什么都不能说,不能推搡,连记眼神都无法表露。男人给的一切不管他愿不愿意,喜不喜欢,甚至痛不痛苦,都得结结实实承受。
出院后徐礼一直呆在房间里,除了送饭的佣人,再能见到的只有季秉恒,小芷儿没有出现过,他病着,没痊愈,小孩子身子弱怕传染给她。
远远看一眼都不想。
徐礼的身体比之前还要差了许多,手泛着冰冷,总也捂不热。
这段日子睡前要服下大量药丸——止疼的,消炎的,去血化瘀的,好些粒。
那味道苦的让他不喜欢,断了一天,到了夜里伤口疼的直冒汗,仿佛连脑袋里的神经都猛烈地抽搐起来,劈天盖地的疼痛侵袭而来,疼的瞬间失去意识。
蜷缩在季秉恒怀里,骨节收紧,毫无血色,抖如筛糠。
季秉恒被他吓住,一只手压制性地抱着他,另一只手塞进他嘴里,怕他做出伤害自己的动作;徐礼疼的只剩抽搐,死死咬住嘴里的东西,也不管是什么。
腥甜温热的液体顺着食道流进胃里,出乎意料的温暖。
季秉恒感觉不到疼,他红着眼,连番怒吼,“快去叫医生来。”
连夜招来的家庭医生在初步检查后无奈地苦笑一下。
比起徐礼,季秉恒伤可见骨……徐礼活生生撕下他一块肉。
包扎的过程中徐礼安静的躺在床上,精疲力尽的睡着。
医生刚刚给他打完镇定剂。
消毒的时候医生犹豫了下,低声问季秉恒要不要打麻药,怕他疼的撑不住。
季秉恒摇摇头,他浑身是汗,面露倦容,刚刚那番折腾也让他到了极限。
“不用,”季秉恒摇了下头,哑着嗓子一字一句很是辛苦地说,“这是他给我的礼物。”也是他们血肉交融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