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团在狭窄昏暗的阁楼的床垫上,关着灯,听着近在咫尺的雨水砸在屋顶上的声音,将自己埋进了被子里。
少年做了个梦。
梦见一切都没有改变。
出门能够看到邻居叔叔的笑脸,去码头能够被出海归来的伯伯塞一小袋子海货,上学能够看到同学们嬉笑闹腾,偶尔还会带上他一块儿。
但现实的雷鸣声将他惊醒,身上几处伤口还因为被褥的摩擦隐隐作痛。
邻居的冷眼,同学的嫌恶与孤立,甚至个别的欺凌,小镇上人们宛若面对臭虫一般避之不及的态度,让少年恍惚起来。
我做错了什么呢?
我又有哪里是错的呢?
少年将自己关在小阁楼里,不再外出,也不再去学校。
他只是不断的问自己,问他的母亲,他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母亲抱着他低声啜泣,说他没有错。
不对,我一定是有错的。
少年这样想道。
被人们嫌恶是他的错,被人们指责诘问是他的错,让妈妈总是担心哭泣是他的错。
不然为什么别人都不会被这样对待,不会让妈妈哭泣,唯独他会如此呢?
少年再一次被母亲带到了心理医生那里。
他形容消瘦,精神疲惫憔悴,眼底带着浓重的青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