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赖着不走啊!我这就送你!”
路明非沉喝道,然后走过来用极小的声音在青年耳边说了一句,“师兄挺住,得罪了。”
什么?
芬格尔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路明非强行按正身体,然后蓄力一脚就踹在了前者的屁股上。
只听得嘭的一声闷响,就像是在耳边发射了一枚导弹。
芬格尔只觉得整个人要裂开来,伴随着巨大的冲击力,整个人如陨石呼啸,径直朝着全开的气密门怒撞而去。
可这方向……
“卧槽,踹歪了。”
路明非眼角微微抽搐。
他这一脚并没有把芬格尔直接踹飞出去,而是准头有些偏歪。
咚!
随着一声闷响,仿佛整个密室都抖了抖。
只见芬格尔整个人呈大字黏在了气密门一侧墙壁上,两腿如青蛙姿势还在抽抽,半晌整个人才从气密门上流淌下来。
“再不走这就是你的下场!”
路明非喝斥瘫在地上的芬格尔,说着甚至还要继续上前给青年来一发。
“我自己走!路明非你听着!你我兄弟情谊从此断绝!”
芬格尔一脸悲情,实则内心狂呼看不见看不见,弟妹看不见,就让我走吧,哪怕是爬也行。
下一刻,芬格尔浑身哆哆嗦嗦的朝着门外爬去,不过他的表情很到位,全程一副被兄弟抛弃的悲愤。
然后奋力朝门外爬。
话说他也想站起来堂堂正正的走出去,可关键是有心无力啊。
绘梨衣自身带来的冲击太过恐怖,他甚至连青铜御座都开不出来,真要是打起来,还没他当场跪下来轻松的多。
而且为了活下去,哪怕是爬着出去也不丢人。
因为实在是承受不住这夫妻二人的压力,就算是爬出去也足以自傲了,寻常人估计瞬间就会瘫在这里。
无穷的压力倾泻下来,芬格尔一脸坚毅,只见他咬着牙,倔着骨,然后一点点奋力往外爬。
虽然姿态狼狈,但这一刻却给人一种顶天立地的感觉,大丈夫能屈能伸这句话的含义被他彻底玩明白了。
“唔~”
看到这一幕,绘梨衣不由得有些动容起来。
毕竟这个怪怪的青年可是sakura的师兄,sakura说过他跟那个青年之间,就像是自己跟哥哥源稚生的关系一样。
如今看着青年倔强坚毅的表情,只觉得对方应该很难过吧。
下意识的将自身血统之力收敛了一些。
呼呼呼——
直到芬格尔彻底爬出密室,然后重重关上了气密门,密室内的压力这才消散一空。
青年背靠着气密门大口大口喘息,心中难免悲催,忍不住嘴里嘀咕道:“我特么才是受害者啊,明明就是……”
可他还没有嘀咕完,路明非沉雄的怒喝声就从密室内传来。
“又想说那话,还是我送你一程吧!”
轰隆隆——
顷刻间芬格尔神色骇然的感受到身后气密门剧烈震颤起来。
不好!
他脸色煞白。
可还没等他要窜跑,身后整个厚重气密门像是被巨物狠狠撞击,一瞬间四分五裂,而芬格尔的身体直接被冲击的像炮弹般激射出去。
“小师弟,你够狠!我们从此恩断……啊啊啊!”
伴随着青年的惨叫,整个人从走廊直射出去,然后顺着尽头的楼梯噹噹噹的滚了下去。
直到一切平息。
密室内,路明非眼中的愤愤依然未能平息。
“师兄实在是太可恶了!我明明就没有去过牛郎店,更没有在里面当过牛郎,这家伙张嘴就来,简直是岂有此理!”
“sakura,你别生气了,都是绘梨衣不好才让你不开心的。”
原本还想要爆发的绘梨衣,看到如此愤怒的男孩,自身气势顿时弱了很多。
“绘梨衣,你不要劝我,而且你又有什么错呢,就怪我那师兄,才惹得你生气。”
路明非来劲了,一副说什么都要再找芬格尔理论的架势。
不过男孩虽然看似愤怒的不可理喻,实则在偷瞥绘梨衣的状态,发现女孩原本狂暴的气息开始变得平静,也不由得松了口气。
“绘梨衣没有生气,只要sakura好好的,绘梨衣就好好的。”
“绘梨衣真的没事么?”
“唔唔!”
似乎是察觉到路明非“愤怒”的状态平息了不少,绘梨衣顿时热切的连点脑袋,“绘梨衣好好的。”
说着甚至还歪头对男孩笑了笑。
“sakura你要是真觉得不开心,我去找你师兄算账好了。”
“咳咳,那个,我突然也不怎么生气了。”
路明非连忙表示自己也平静了,内心不由得抽抽,心说差点劲使大了把芬格尔送走。
不过刚刚是他送,下次就是绘梨衣送了。
“绘梨衣,你要相信我,我是绝对不会有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唔唔!”
绘梨衣下意识的问,“对了,sakura,什么是牛郎店啊?什么又是牛郎啊?”
路明非惊了,“绘梨衣你不知道?”
“绘梨衣不知道呀。”女孩一脸天真。
“那你刚刚一副要把我师兄干掉的样子,不是因为他说错话了么?”路明非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没有呀,绘梨衣只是觉得我跟sakura在一起的时候,为什么那个怪怪的青年还要在场啊,他还跟你说话,明明他都霸占你很长时间了。”
绘梨衣一副闷闷不乐的表情。
“……”
路明非抓抓头,彻底自闭了。
……
等到芬格尔回到医疗地的时候,正好赶上主治医生给乌鸦换药。
结果本来还好好的医生,在看到芬格尔进来后直接被吓得连连打嗝,嗝嗝嗝。
本来就处于郁闷状态的芬格尔直接当场就怼了对方一拳,没多久主治医生一边捂着鼻子,一边哭着跑出病房,一路还不忘嗝嗝嗝。
“芬桑,我现在正换药啊,可你又把我主治医生打跑了。”
乌鸦脸黑黑的道。
“乌鸦兄弟,你要是相信你芬哥的手法就别逼逼,先给我涂一些,等会我帮你推。”
芬格尔拿过桌子上的药膏,将自己的后背转向乌鸦。
“卧槽,芬桑你这什么情况?”
乌鸦嘴角微微抽搐。
芬格尔转过身的时候,才看到对方后背那些螺旋形的斩切伤口,更像是被绞肉机的边缘擦过一样。
“别提了,一不小心把弟妹给刺激了。”芬格尔现在还有些后怕。
“弟妹?绘梨衣小姐?”
乌鸦下意识的问。
芬格尔点了点头,又悲催的摇了摇头,“准确来说是把我小师弟还有弟妹夫妻两人都得罪了。”
“这你都能活着回来?”
乌鸦惊了。
要是绘梨衣小姐的话,凭借芬格尔皮糙肉厚的体质,倒是勉强能撑一波,可要是路明非出手,搞不好一指头就会被点死啊。
“算是死里逃生。”
芬格尔心有余悸地说。
“其实这次多亏了我小师弟鼎力相助,否则我今天彻底就交代在那间隔离密室里面了。”
他想到路明非跟他配合的双簧,也知道是自己有错在先,要不是自己不小心把牛郎的事情说出来,绘梨衣也不会一副要暴走的样子。
虽然现在他的屁股还跟裂开似的一样痛,但那是小师弟对他深沉的爱啊。
在暴走的绘梨衣面前,他甚至连青铜御座都开不了,那是绝对的压制力。
经此一役,芬格尔完全能够想象到他小师弟跟弟妹,这两个龙级混血种未来统治卡塞尔学院的画面。
别说什么学生会主席凯撒以及狮心会会长楚子航这些明星学员了,就算是副校长以及校长昂热,甚至是整个校董会,到时候说不定都是夫妻两人的臣子,这些人真要是别有用心的,统统拉出去砍了。
想到这里,芬格尔眼眸里不由流露出坚定的光来。
正所谓士可杀不可辱,从今天开始,他就要卧薪尝胆,力求在未来能够变得更强大,到时候他小芬子肯定第一时间鞍前马后的伺候他们夫妻二人。
“对了芬桑,听说明天晚上你们就要动身前往卡塞尔学院了?”乌鸦问。
“没错,卡塞尔学院那边快要新生开学,所以小师弟他们要离开了。”
“那芬桑你呢?”
“我啊?我当然也是要跟着小师弟以及弟妹他们去卡塞尔学院的。”芬格尔下意识的说。
可一转脸就看到乌鸦表情变得悲伤起来。
芬格尔忍不住惊愕起来。
“我靠,乌鸦老弟你一脸泫然欲泣是什么鬼,你这样搞得我好像负了你。”
“当然不是芬桑负了我。”乌鸦神情落寞。
“这还差不多,你要搞清楚现状。”
芬格尔忍不住说。
虽然他有时候是挺饥不择食的,但在某些取向的立场上却一直很坚定。
可乌鸦下一句话让他人都麻了。
“是我负了芬桑啊。”乌鸦几乎快要流下泪来。
“若非是芬桑多次拯救我于水火,堂堂电梯战神现在又怎么可能只是浑身伤痕,外加断掉两根肋骨呢?”
“应该的应该的。”芬格尔有些汗颜。
下意识的跟乌鸦拉开一定距离,生怕这家伙一个激动扑过来。
他现在身上有伤不说,刚刚为了顶住那夫妻二人的压力,浑身虚脱,直到现在小腿还在发颤,若乌鸦真是不管不管的冲他,冲向他,他未必防的住。
“不,芬桑,你不懂!”乌鸦满脸感慨。
“我觉得我懂。”
芬格尔挣扎了一下。
“你知道么,像我们这种黑道成员,哪个不是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而我乌鸦更甚,你知道我为了能够进入家族,直到成为我们老大的狗头军师,这一路我付出了多少么?”乌鸦一脸沉痛的说,甚至不顾自身伤势,把自己的胸口拍的邦邦响。
一旁的芬格尔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心说你付出多少我不知道,但看你这痛心疾首的样子,感觉你的菊花,啊不,感觉你连节操都付出了。
“世风日下,人心冷漠啊!这些年我乌鸦受尽那些从暗处捅来的冷刀子,虽然有夜叉樱甚至是我们老大这样的伙伴,可我从未遇见过像芬桑这种重情重义之人,几度救我这条狗命,我乌鸦何德何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