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高县令嘴唇都发白了,却又辩驳不了,只能冒着冷汗磕头,“下官有罪。”
赵含章脸上的笑容就淡了,沉沉地看着他问:“高县令何罪之有呢?”
高县令噎住,说真的,他还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罪。
享乐有罪吗?
无罪!
冬日漫漫,寒冷寡淡,不论是烤火、还是饮酒赏美,这都是生活不是吗?
能过得好,为何要往差上过?
那他罪在何处?
高成都忍不住认真思索起来,赵含章无疑是不喜官员奢靡,可这最多是不符合上官所好,所以……
高成悄悄地想,所以他是没有实际可以定的罪的对吧?
若只是性格不合,大不了他不当这个官就是了。
想法才冒出来,高成耳中轰鸣,紧张得手指都屈起来,他鼓起勇气抬起头便直视赵含章,“赵刺史,我……”
赵含章垂下眼眸淡淡地直视他的目光,“嗯?”
只这一声轻“嗯”,便把高成许多的话都堵在了胸中。
赵含章起身,沉着脸道:“将县中的县丞、主簿都叫来,把自我上任以来你们接到过的公告文书都给我找出来,令各里里正和乡老来见我。”
见高成还跪着没动,赵含章便蹲到他跟前,“怎么,高县令是不舍这屋子的暖和,还是不想听我命令?”
“下官不敢,”高成这才回神,抖着身子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外跑去。
赵含章轻哼了一声,看着这雕梁画栋垂眸思索起来。
傅庭涵带着一众难民进城时,县衙的主簿和县丞也才到县衙,和他们一起到的是城中的几个里正和乡老,城外各里的里正却没有通知到,要把所有人凑齐,最少需要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