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逸轻笑“我过来,不过是想看看这青山君是何模样,让我侄子如此念念不忘。他无需接待我。”
龟公微微抬头,才发现这轮椅上还坐着一个小娃,赫然是上次连钱都付不出的三人之一。他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谄媚道“可,几位随我来,青山君还未醒。”
一行人跟着龟公来到后院,许是白日的原因,院中挂的彩色纱幔看起来平平无奇,也看不出一点旖旎风光,也冷冷清清的。
龟公在一间屋子前停下“这青山君就住在里头,可要小的去喊醒。”
“不必。”裴逸看着房门,轻啧了一声,本该设在地上的门槛,竟被人去了,显然是为了方便某人。
他抱起小以宁缓缓起身,跟着龟公走进屋内。
小以宁看着房中场景,差点叫出了声,下一刻她的眼睛便被裴逸的手挡住。
裴逸冷眼看着屏风上的缠绵,吩咐道“将此物去了。”
“是是是。”龟公连忙招来几个汉子将这不堪入目的屏风抬走。
小以宁也重新能视物,这屋子其实并不出奇,就是平常男子的房间。
裴逸皱眉瞧了眼屋里摆设,看着都是寻常之物,但内里都是为了寻欢作乐。他瞟向好奇的小以宁,低声告诫道“这里的东西都碰不得。”
小以宁也听话的将小手放在背后攥紧,她的目光扫向床榻上,若说不一样的地方,便是那轻薄的床帷了,红浪叠叠,一层一层,都是鸳鸯戏水。
青山君的身影就隐在床帷后,一只手从床边挂下,上面还留着红痕。
裴逸将小以宁推开,亲自上前拨开床帷,只一眼,他便发现这青山君不同之处。
此人与那王诚竟有七分相像。
裴逸默了,这样的人若是流落烟花地,怕是对王诚仕途有影响,怪不得表嫂动了为他赎身的念头,还让晴姐儿上了心。
他瞧着此人脸上明显的病态红晕,以及身上未褪的印记,尴尬的放下床帷。
龟公上前轻声道“贵人,青山君的脸您也看了,您看……”
裴逸没理他,只是拿着帕子仔细擦拭着自己的手“此人要五十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