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贵人可是为了昨日的小娘子来的,那不过是让她知难而退的托词罢了,青山君是赎不了身的。”龟公瞥了眼还在昏睡的男子,心里划过叹息,悄声道“这南风馆是青山君的亲母开的,青山君十岁便逼着出来接客,而东家病逝前又将这南风馆送给了贵人,唯一的条件便是让青山君死在南风馆,贵人应了。”
“这青山君不止你一个想带走,可惜带不走啊。”
“若是贵人怜惜他,不如时常过来看看,就像昨日的小娘子一样,包个白日,又什么都不做。”
裴逸没有应声,只淡淡瞧了他一眼,便拉着懵掉的小以宁离开。
上马车前,裴逸再一次看向龟公冷笑道“我回府之后,会问问我爹,连他都不放在眼里的贵人是谁?”
“扑通。”
龟公再次吓得双膝跪地,将头磕的咚咚响,直到马车彻底离开他的视线。
裴逸的手在小以宁面前晃了晃,“在想什么呢?”
“表叔,我娘…我娘…”小以宁语无伦次的说不出话了。
比起娘偷偷来南风馆之事,刚刚龟公说的话,太过残忍,彻底震碎了她的三观。
裴逸掀开车帘看着外头的繁华,淡淡道“表嫂自有她的想法,你还小不必管。”
小以宁嘟着嘴,可她不是真正的小孩子,怎么可能不懂。
“我自睁眼就见过太多苦难,冷眼旁观警醒自身才是最好的选择。若是为了旁人,将自己深陷其中,谁又会帮咱们。”
“世上有那么多可怜人,难道我等就不可怜,不过是步步为营的活着罢了。”
裴逸语气冷淡,却让小以宁生出共鸣。
自己与他都是书中纸片人,却又真实活在这世上,努力迎合这个时代。
裴逸望着对面的小娃,眼神落寞,忍不住伸手摸摸她的小脸“晴姐儿不怕,你自有我们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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