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话还没说完,就听兀室揶揄回怼,“你们大宋的将军,就是喜欢自作主张,所以战斗力才不强,我们女真男儿令行禁止,对待上官会绝对的服从,我是不会抗命的。”
“不是,我没让元帅抗命,但是不是有个折中办法?您应该知道戴宗的本领,可让他往燕京见粘罕都元帅,详报此时退兵的各种损失,说不定会支持您留下。”
“我看没这个必要了吧?”
看到兀室答得平淡,宋江急忙接话补充,“既然习室都统已出发,您这边迟一点也没关系吧?撒离喝不是也没回吗?等他探明涉县的虚实,咱们就用现有兵力打过去,届时也应该比较顺利,涉县城墙只有十几尺高,很好打的”
“杨长可不简单!”
“他再不简单也是凡人之躯,关键此人杀了金国多少大将?元帅要是将他擒回燕京去,这不是天大的功劳?”
尽管宋江如皮条客般,口舌翻转说得天花乱坠,但兀室表情依旧古井不波。
“都元帅将令没得商量,我已派斥候去唤回撒离喝,明天十万大军就要全部出关,宋太尉就不要再劝了,你要是觉得机会难得,何不向你们皇帝增兵?”
“这”
宋江瞬间被怼得无力,心说朝廷现在四面皆敌,哪能把兵力全弄来对付杨长?
最关键这是自己的对手,若是杨长被其他大将击败,自己这张老脸往哪里放?朝廷还会有自己的位置?
想到这一切,宋江突然俯下身子,问出了核心问题,“正所谓万事皆有因,粘罕都元帅执意把十万大军召回,总不能是心血来潮吧?莫非金国有大事发生?”
“嗯?”
兀室的眼神闪躲,被宋江捕捉还不自知,随口即敷衍道:“我虽然不知道撤军原因,但应该是正常军事调动,要知道我们能本就是西路军,防区驻地都在守云中府一线,总之不要瞎猜,此事定于金国无关。”
“哦,明白了。”
听到这里,宋江知道已经劝不动了,当即告辞离开。
传令兵都承认上京有大事,兀室却信誓旦旦与金国无关,这不是心里有鬼是什么?
但金军一旦离场,宋江别说攻打涉县报仇,就是守住风月关都困难,因为这关隘主要防北面,靠南一切都是营区驻地,相当于露着后背与敌作战。
宋江打马归营,远远望见吴用等在辕门下,见面就等不及交流。
吴用一听,果与自己猜测无二,便提议说道:“既然金军撤退不可逆,我们也无法独立应对杨长,不如提前想想善后?”
“善后?还善得了吗?金人误我啊!”
宋江攥紧拳头直晃,他想骂又怕在营中失态,进了大帐才爆粗口,“狗娘养的金人,打不了早点说啊,害我损兵折将”
“风月关肯定守不住的,而以杨长之前的习惯,现在应该不会出太行,何不主动示好让出,再派人与之讲和?”
“现在势成水火,他想和,我都不想!”
“太尉别说气话。”
吴用一边给宋江扇风,一边耐心劝道:“这世上哪有绝对的敌人?杨长虽然可恶但实力强悍,有他帮着牵制金国,其实对我们也有好处。”
“你什么意思?”
“太尉你想想看,金人现在盘踞在河北,想南下就能打到京城,始终是我们心腹大患,如果能趁此次金国内乱,收复河北夺回长城一线,则陛下不光疆域有提升,北方也有了屏障,陛下威望不轻松盖过赵桓,届时谁还会指摘我们卖国?”
“嘶”
宋江深吸一口气,设想自己为大宋夺回河北,或许也有机会封王?
我也好想封王!
然而,眼前杨长不好对付,可金军也不是吃素的,自己就剩这点兵马,拿什么去收服河北?
吴用似乎看出他担忧,立刻跟着进言提醒,说道:“收复河北不是小事,光靠我们一军很难成事,最好禀报陛下圣裁,但我们熟悉河北地形,这也是别人没有的优势。”
“金军兵多又强,得多少人才能收复河北?我比打下河东还没信心.”
“情况有变化,如果吴乞买驾崩,太子又提前被杀了,金国内部为皇位争权,有极大可能爆发内战,依附他们的部落和小国,一定会趁机发动叛乱,你猜他们会不会调兵回去?到那时才是机会。”
“此次作战不利,我正愁无法向陛下交待,这个情报也算补偿,唉.”
宋江叹了一口气,随即又追问:“眼下该如何部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