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净利索地搓擦交错的两手,仿佛仓促间磨砺两把交错的刀。飒爽而响的破风声,在极短暂长度的猝动间,明亮响起时,浩然奔腾拔足的他,一经飞奔起势,已经将一匹奔竞的马匹,变成坐骑。
断面式不连贯的频闪状显形,仿佛一个不需要完整连贯姿态、神灵法相的显化。
“午时旺力的马就是一头怒兽,我们站的既不是地方,也不是时候。初音度。”修武从宫殿的一个侧门出现,他对身旁的一个铁骑道。
“冰卢厝的法护,是这样。我感觉:那样的姿态和暴戾,在预言着一场马祭。”初音度用手搔搔脑袋,“饰尊即便没有说话,其实相由心生,那是断音符刹迩森戈。”
初音度虽然就是冰卢厝的一个铁骑,但在冰卢厝护祭修武的眼里,他是冰卢厝铁骑中,唯一没有碰到过的灾障的士奴。
曾经,冰卢厝宫殿遭地精火人马踏戮的时刻,初音度是唯一没有遭受:地精火带着死亡恶咒踏戮的幸存者。也是冰卢厝船鼓与盾马巨帆那场暴风雨后的海战,先锋船鼓上的弓箭手。
就是他举弓要射杀普雷撒的。幸运的是,没有遭荷东的锚爪抓掉脑壳。
他是在盾马法寨泅渡逃命的,后背带着两支箭逃回的一个“活口”。却是被猎司里迪的猎者,从森林狼群的口中拽出来,交给冰卢厝人的。
“大难不死,就是冰卢厝神灵留下的福。”这是饰尊洪叠迩厝看着他说的话。据说,这是冰卢厝最大的笑话。因为那时说这话的洪叠迩厝是海笑的。
在修武的眼里,初音度真是活得值了。
不过,在与初音度认识之后,武者修峻不再认为:那是简单长着一个脑袋的卑奴。而且,他辨鉴祭主堡珈珥的音声法秘,比祭祀侍者恰卢利更加敏捷和善断。
甚至,修武从他那儿确知:冰卢厝祭者堡嘉珥的祭礼司仪,有比他护祭知道的还要完整的道理。初音度口中祭祀清晰的真实境,足以让修武感到恐惧。
“大地上根本就没有偶然的事。那是神灵真实存在的一部分。”修武曾把自己兽皮裘衣上的箴言看罢,说:“初音度就是那句话的月光注。”
月光注,是冰塬大地上古老传说中,完美解释经本的修辞尊。据说,只有月光注的精校,可以穿透大地和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