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卢厝祭主堡嘉珥说过:兽皮古卷上没有多余的一个字。月光注就是神灵唯一的阶梯,是与古卷平行存在的一部分。
猎司里迪龙耶柏也说过:冰塬大地上的祭祀礼,无所迷惑时,就在接近月光注。那时,祭礼司仪就可以站立在猎司里迪和冰卢厝最危险的浮桥上——成为真正的祭祀巫了。
“刹迩森戈?冰卢厝的断音符?”修武回折目光,冷冷地看着初音度,“那几乎是冰卢厝祭祀司仪法句中,才会使用的禁忌辞。”在修武看来,那些冷酷穿凿格式,简直就是修饰死亡的一部分。比咒辞看上去更令人恐怖。
在修武作为护祭的感受里:冰卢厝太阳神祭中,那些芳爨盈口的檀香味儿的熏染修辞,全都是喜嬗热烈的灵魂祝句。随感,生命总会变得华饰婉转,骨肉生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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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丰隆了万感。”这是修武经常会听到祭主堡嘉珥开祭辞时,常常要用到的铺垫辞。尽管这些话根本就不是祭礼司仪格式中的一部分。
作为护祭的他,总是将那些接近虚词的过渡言辞,在心里毫不犹豫地删掉。但是,在他感受里,这些无用的话,要比刹迩森戈好太多。
“护者,我不是故意的。甚至饰尊比我说的话……”也许因为忌讳,初音度敏感地收紧了自己的嘴巴。
只见此时的洪叠迩厝仿佛沉重压马的一块黑石。他甩动暴躁的马鞭,抽动时,鞭梢儿似乎带着烈焰和风雷。随鞭轰然响动的风,仿佛一道闪电。形勾惊乍,裂音紧促。
那种不堪一闻的简粗爆响,让看着的人会感到不可猝防。足见,此时的洪叠迩厝是真正愤怒的。
顿时,修武心有顾忌,怯懦地低下脑袋。没有像平常那样说太多的话。
他敏感:自己此时说的每一句话,即便远在天际,似乎饰尊洪叠迩厝也能够听得到。
暴躁嘶鸣的马匹,蹄声仓促简短,变音频繁。那种马步熟稔规则感的谐律长步,已经听不到了。仿佛旷野上奔腾的,根本就不是一匹马,而是烈性扑食搏杀中的一只凶兽。凌厉迸溅的石砾飞射的鸣声,划响生飒的、无规则的怒风。
惊动的马群顿时风起云涌般、变作滚滚翻腾的浊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