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了件不穿的绒衣裹起来,躺下,闭眼,睡觉。
一粒两粒,三四粒柱子砸在屋瓦上。
渐渐成片密密匝匝砸下来。
这是下冰雹了吗?
他翻了个身,心里拥着一团火燥得慌。
他爬起来瞥了一眼角落里燃着的炭盆,掀被子下床,大步走到桌边到了被茶一口吞下。
拎着茶壶走到炭盆跟前,悉数倾进去。
烧红的碳遇水“呲呲”作响,不一会儿全被浇灭了。
付霖威长舒了一口气,回到床上躺下。
屋内的火灭了,助长了门外的风的勇气,呼呼往门缝里钻。
变着调子呜啦呜啦叫唤。
好烦!
付霖威又翻了个身,裹紧被衾辗转难成眠。
不知躺了多久,风雪大作,依旧没能入眠。
付霖威索性起身作词。
端着烛台去炭盆里捡了一块碳,就手在墙上写下:
千雪压草茎,孤鶜隺(hè)寒旌。烛影深照重帷,相思入梦难……
思字写完写不下去了。
心乱,词更乱。
罢了,既然心头的火无论如何都不能灭,那便去城墙上巡查好了。
折腾了半宿一刻未眠。
他未惊动任何人,重新穿了棉袍迎着风雪往外走。
天明风雪未止,一夜大雪白了整座城。
央央一夜没怎么睡,早上起晚了。
梳洗过后,整往脸上涂油脂,云裳喘着气急急跑进来禀报,“小姐,出事了,新修的城墙被大雪压垮了一截,将军……将军……”
央央愣怔片刻,陡然站起来急问,“大哥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