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夫人却道:“若是投诚了贵妃和陈国公府,万一太子和皇后再无顾忌地对侯府下手,又当如何?”
薛沉鱼叹了口气,“阿娘,我们没得选了。”
阿娘的顾忌没错,可皇后和太子会不会毫无顾忌的对侯府下手已经是次要了,眼下保下阿爹和司徒祯才是目前最紧要的。
人要是没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薛夫人沉吟片刻,说道,“我会不计代价地砸通商道,无论如何都要保证药品与粮草的供应。”
薛侯和诚王世子人在北境,就怕皇后和太子从盛京切断他们的后路。
在那样饥寒交迫的困境之下,生存也会成为更大的考验。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
之后,六皇子时常往武安侯府跑。
几乎成了每天必到。
他为了获得吕先生的认可,也是豁出去了。
陈贵妃不加干涉,外界的流言自然就多了起来。
比如武安侯府投诚了陈贵妃和六皇子,怕是有要襄助六皇子与太子争一争的心思。
武安侯府的人置若罔闻,倒是皇后和太子有些坐不住了。
六皇子往侯府跑了几天,皇后便差人将太子给请了过来。
雍容华贵的女子,穿着一身朱红的凤袍,戴着天下唯她可用的凤冠,端坐在上面,端的是母仪天下,贵不可言。
“外头的那些消息,太子可有听闻?”
太子缓缓抬起头来,俊秀的容颜也透着些许的威严,但在皇后面前还是有所收敛了。
“母后说的这个是六弟近日一直往武安侯府跑的事,儿臣的确有所耳闻。”
皇后“嗯”了一声,问道:“他一个好好的皇子,竟然跑到一个用军功换爵位的武将家里,你说他会是什么用心?”
太子沉吟片刻道,“也许是因为在武安侯府授业传道的吕先生吧。吕先生向来有才名,任何读书人敬仰吕先生,都是情理之中的。”
皇后闻言重重地“哼”了一声,“扯什么敬仰不敬仰的?六王子若真的信仰吕先生,早干嘛去了?选择这个当口去给武安侯府卖好,当谁不知道他的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