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鸿风看了眼同样容色憔悴的孟屏君,克制着心头的火气,低声吩咐道:“找个时机,去验兮儿身上的伤。”
孟屏君了然点头,默默站到了孟婉兮旁侧。
孟鸿风看向高居殿堂宝座的萧珩岳,眼眸含霜,道:“陛下,兮儿嫁给宁王殿下,本应享皇眷尊荣,何以受这么多苦楚?这样的宁王妃,我孟家的女儿无福消受,还请陛下允了二人和离。”
2都是上位者,从疆场历练出来的常胜将军,竟比高居殿堂的帝王还要有压迫感。
兄长都已说话了,孟婉兮也别过脸看向萧珩岳,不与萧熠做无谓的僵持。
和离成与不成,决定性的因素绝不是曾经的枕边人萧熠,而是要掌生杀之权的萧珩岳点头。
萧珩岳听孟鸿风说话如此不客气,脸色微变,很快又恢复了帝王应有的威严,道:“当初这婚事是孟氏要朕赐婚,也因北凉一案事关两国邦交,赏罚皆昭告天下。天下人皆知宁王娶亲乃朕赐婚,如今不过五年,朕又降旨要二人和离,于天下人而言,只怕要说朕这个皇帝不算英明,孟先生还是莫要为难朕。”
孟鸿风面色更沉,仍丝毫不让地据理力争道:“陛下怕允旨和离,有损皇家颜面与陛下英名,可宁王殿下府中之事,陛下虽居庙堂之高,未必能尽知,若因颜面而让二人勉强维系姻缘,恐非圣君所为。”
萧熠眉头微皱,不悦道:“陛下日理万机,未必能够了解本王府中事,孟兄远在北疆,又如何能知晓?本王与王妃关起门过日子,偶有口角纷争实属平常。”
“王爷此言差矣。”孟屏君终于找到时机,上前一步跪下道:“若只是偶有口角,宁王妃如何能脸上带伤?脸上尚且如此,身上不知还有多少。陛下,臣妾的妹妹从小娇生惯养,却素来孤高自傲,恳请陛下恩准,允臣妾为妹妹验伤!”
“不必了。”赵太后暗瞪了跪着的萧熠一眼,才不自在道:“孟氏身上的伤是哀家罚的,你要问罪找哀家便是。”
“臣妾不敢。”孟屏君作揖行礼,道:“臣妾只怕王爷言过其实,二人夫妻情分早已殆尽不能维系,兮儿平添许多苦楚。”
孟鸿风道:“淑妃娘娘此言不差,既然宁王妃不得欢颜,身为兄长又岂能坐视不理?孟家愿倾家财充当军饷,孟氏一族定为大虞尽忠尽节,感念陛下深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