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鸿风只听得又惊又喜,眼中闪过异彩,叹道:“咱们兮儿,做女子真真是浪费了,可去我玄甲军当第一军师了。”
孟婉兮故作颦眉,嗔道:“军营里是一堆流汗的臭男人,妹妹我就算是做男子,也定做个风流的读书人,才不往军营里钻。”
孟屏君素来自视甚高,听了孟婉兮如此惊世骇俗的计策,也颇为感慨地道:“难怪当年你当年孤身一人就能瞒天过海,从四万官兵的围困中救出重伤的小白和轻儿,当真是有大智慧在身上。就是这么聪慧的兮儿,怎么能看上萧熠呢?”
孟鸿风闻言唇角微勾,揶揄道:“少女情怀嘛,可见情之一字,千百年来都害人不浅。幸好,咱们小白论模样论忠心,哪点都比那徒有其表的萧熠强。”
孟婉兮也很是想念路小白,只是眼下这个当口,实在没有心思与兄长说笑,忙道:“只是此计凶险异常,稍有差池,咱们整个孟家,乃至大虞都将万劫不复。所以这次出征西滨,只能胜不能败,还是得看看朝中何人能够——”
孟屏君轻敲了下她额头,道:“刚夸完你聪明呢,放眼整个大虞,论行军布阵,骁勇杀敌,谁能比得过战无不胜的定西侯呢?”
孟婉兮眼前一亮,随即又皱眉道:“还是不妥,大哥若去了西滨,一旦让旁人看出端倪来——”
孟屏君嫣然一笑,道:“这有何难?传说江湖中有一种易容术,素简应该颇通此道,让她跟着大哥去西滨,定能不出纰漏。”
她惦记着素简身负的血海深仇,若是素简随军行医,又有父亲和兄长为她作保,未必不能扯下身居高位的权贵,报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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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不妥。”孟婉兮摇头,道:“易容只是五官一样,人的还有行为习惯一旦暴露,也很容易被识破身份......”
孟鸿风沉思片刻,道:“那就找个熟人,如此可行?”
孟屏君还是笑,出声点醒二人,道:“你们都忘了一件事了,孟鸿风如今还在北疆,不是吗?”
孟婉兮忽地回过神来,孟鸿风此次潜行回京,北疆自然有另一个“孟鸿风”。
不止他们应该想到,只怕萧珩岳就是因此才先召集要臣,没让孟鸿风一同去文华殿议事。
不管出征北疆的人是谁,面具下的脸必是孟鸿风无疑,也唯有孟鸿风才能给萧珩岳必胜的决心。
孟屏君叹道:“大哥出征西滨不难,难在大哥的婚事,这次恐怕要真的被拿出来做手脚了。”
“无妨,杀了便是。”孟鸿风冷笑,道:“想用婚事捆绑一个男人的野心,才是最愚蠢的,他从来不知道我孟家真正想要的。”
孟屏君莞尔,道:“大哥还是赶紧出宫,找娘亲和应元表兄,将北疆之事安排妥当最要紧。”
“好。”孟鸿风当即起身,有些心疼地看着两个打扮得极素的妹妹,道:“且再忍忍,君君臣臣的戏码,咱们也不会和萧家演得太久。”
他刚走到门边,忽的又转过身看着孟婉兮,笑道:“有什么话要交代给大哥,悄悄和小白说的吗?”
孟婉兮闻言面颊飞红,嗔了他一眼,却还是毫不扭捏地取出纸笔,提笔写了两行字交给孟鸿风。
孟鸿风出宫后,立刻去找宋应元和沈娉婷,三人在密室中细说良久。
三日后,宋应元将一双儿女都留在了孟府,带着妻子亲自押送粮草北上,队伍足足三千人。
留守定西侯府的孟雪等人,也都随着运送粮草辎重的队伍,回了北疆。
定西侯府彻底空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