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廷摇头,道:“晚辈自小就在水云阁,水云阁网罗天下情报,这几年也不是没查过摩罗,可还是对摩罗知之甚少。”
沈娉婷又问:“小白和轻儿呢?”
路家姐弟也跟着摇头。
路小白道:“我和姐姐都是刺杀堂的,自小练的是杀人越货的本事,后来读书都是屏君姐姐和主人教的。”
路轻轻扯了下路小白的袖子,踢了他一脚,示意他先闭嘴。
沈娉婷嗔怪地看了沈嬷嬷一眼,沈嬷嬷无奈地摊开手,道:“刺杀堂确实武功好就成,念书上......唔,多少是有些耽误了。”
沈娉婷叹气,将手中的书递给张廷,叹气道:“摩罗在佛法里,是障道之法,摩罗教从诞生之始,行的就是天下之大不韪,不为人间正道所容。”
“三百多年前,有位身居高位的侯爷,文韬武略,战功赫赫,是他利用手中职权创立了摩罗,招揽天下英才,破了江湖与朝堂两不相犯的潜在规则……”
路小白不解:“这个侯爷是为了造反,自己当皇帝吗?没听主人说过,历史上的大虞有这样的人物啊。”
沈嬷嬷接茬道:“非也,大虞立国至今也不过才三百余年,是在摩罗立教之后才有的大虞。”
“那位侯爷是为了心中的道,想要以摩罗为利箭,为天下生民从权贵手中争利。”沈娉婷的目光在书架上略过,又取了本书递给路小白,道:“这是那位侯爷的故事了,你回去慢慢看,也算咱们摩罗的祖师爷。”
“咱们?”路小白和路轻轻对视一眼,心中更是疑惑。
今日他们才知摩罗的大人物不是沈嬷嬷,而是孟姨,可张廷分明出身水云阁,和摩罗又有什么关系?
“水云阁昔日乃摩罗情报机构,为确保消息安全,自摩罗中析出,已独立于摩罗百年有余。”张廷说着话,翻开书草草看了几页,神色渐渐凝重,道:“此人异想天开,倒也敢想敢干,竟然让摩罗传承了三百多年。”
张廷翻看的书,正是沈娉婷眷抄的那位侯爷随笔,里头写道:世间财富自有定数,帝王及门阀世家势大,占天下近半之财,余者不过五成。民间商贾巨富复自百姓手中争利,万万生民所得不足四成。是以每逢天灾人祸,便有饿死病死者无数,损不足而奉有余,乃人间第一不平事。
路小白的书与张廷不同,他草草看了两页手中的书,里头尽是摩罗教如何运转下去的门道,包括如何严号令,接任务,定赏罚,甚至如何经营田地、商铺,如何招募教众的,里头一一明晰列举。
路小白皱着眉头眉,道:“不对啊,这位侯爷如果是想要还利于民,那摩罗教怎么尽干些杀人越货的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