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姑娘,你不要紧吧?是否需要去往本小姐的闺中,更衣、敷药呢?”
孙含笑于一时之间,不知是该得意还是失意地,黯然看着他们两个人,故作姿态道。
“不必了,含笑妹妹,想我阿梨姑娘是何等的高洁之人,衣物脏与不脏,又有何妨呢?!”
朱振宇这才洞悉了阿梨的本意,是以明知孙含笑此举,是希望能和自己单独相处片刻,仍然冷冷说道:“咱们还是正经吃席,早吃、早散吧!”
“振宇哥哥既是这般着急,那正经的席面,想是等不及吃了,”
孙含笑又气又恼地,冷笑说道:“小兰,你告诉厨房,犯不着费心、费事了,直接送上‘猪’(主)食就好!”
“是,小姐!”
不一会儿,那些身着白衣的丫环们,便从厨房端来了几盘儿饺子,小兰将其中的一盘儿,重重地放在了朱振宇的面前,恨声恨气道:“喏,猪(朱)公子,‘早吃早散’来了,请用吧!”
“嗯,正所谓‘上车饺子,下车面’,阿梨姑娘,我看咱们俩,还是早点儿吃完,早点儿滚蛋吧!省得含笑妹妹看着我,心里添堵。”
朱振宇哈哈一笑道。说着,尝了一口饺子道:“咦,怎么不是我素日爱吃的酸菜馅儿呢?”
“什么?!朱公子,您今天,还嫌我家小姐,酸得不够吗?!”
小兰眼睛一瞪,愤愤然地抢白他道:“我劝您和这位,阿桃还是阿杏儿姑娘啊,自己回家偷着乐就得了,莫要得意太过,欺人太甚了!”
“哟,含笑妹妹,贵府今天的乐队班子,打击声部有点儿多呀——得,那我也不敢再讨要酱醋汁儿了,只就着你这个小丫头的冷言、冷语,凑合吃吧!”
阿梨无辜躺枪,此时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深感不安,但那朱振宇,却是自幼和小兰主仆说笑惯了,遂不以为意地自嘲说着,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随后,见阿梨尴尬不吃,就又忍不住,嘴贱说道:“小兰,阿梨姑娘她不甚喜欢饺子,你去给她,再拿几样儿甜甜的面食......”
小主,
“你!......”
“啊,孙小姐,我刚才瞧见贵府的金鱼,色泽鲜艳、生龙活虎,养得很是精神,”
小兰更加气急,正欲发作间,阿梨便连忙打岔儿说道:“不知可否赐教,有何诀窍儿呢?”
“哼!”
孙含笑白眼相对,冷冷一哼道。
“哎,这个我知道哇,阿梨姑娘!”
朱振宇就含笑解围道:“其实啊,也没什么特别的,就只两点儿:这第一呢,是多换水;第二呢,是勤换鱼!”
“嘻嘻嘻嘻嘻......”
阿梨和那些在场的丫环、小厮们,包括孙含笑自己,都一时忍俊不禁地,齐声笑了出来道。
“讨厌!振宇哥哥,你就知道糟践我!就连送我的香囊,也不晓得,到底是便宜给谁了!”
那孙含笑更是白了他一眼,幽幽说道。言毕,又乜斜着阿梨,暗戳戳地挑拨说道:“哦,对了,我怎么听说,你去年在洛阳,竟然把自己贴身的玉佩,都送给一名少女了——想是那少女的姿色,貌若天仙、独一无二,所以,才会令你如此地慷慨大方,情难自禁吧?”
“这都哪儿和哪儿啊,含笑妹妹?若是单论起容貌来,那又有谁,比得上......”
“是啊,那少女的容貌再美,也比不过您的才华横溢呀,孙小姐!”
阿梨急忙再次打断了朱振宇的帮倒忙之词,含笑说道:“我听头回,您所弹唱的那两只曲子,旖旎、婉转,恳切动人,委实令人心折,只是听着,又不大像是教坊里的曲调儿,能否请教,是何曲目呢?”
“噢~,那只是我们府里,一名下贱的乐师所做的无名之调儿罢了,哀怨之声,不值一提。”
孙含笑仍自不肯罢休道:“倒是本小姐,也想请教独孤姑娘:古人云,君子无故,玉不离身,离则有难,可是振宇哥哥他,却是随随便便地,就把自己的贴身佩玉,送给了一名美貌女子,那你的心中,又作何感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