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禾苗神色冷厉迈出孙氏的院子,
却见孙老夫人、大舅妈和孙香草三人如三座山般横在眼前,把去路堵得死死的。
秦禾苗柳眉一竖,目光如刀扫过三人寒声说道:“看来你们还是不肯善罢甘休。”
孙老夫人拐杖重重一跺,地面似都颤了颤,满脸怒容:“哼,秦禾苗,今儿做出这等忤逆之事,想拍拍屁股就走,哪有这般容易!”
大舅妈双手抱胸,撇着嘴附和:“就是你在长辈面前肆意撒野,不给个说法,别想踏出这门!”
孙香草躲在老夫人身后,探出半个脑袋,尖着嗓子喊:“表弟,你得罪了我们孙家,往后有你好受的!”
秦禾苗满脸不屑,下巴一扬,“孙老夫人,您可真会颠倒黑白,明明是你们孙家行事不地道,百般刁难,怎的倒成我辱了孙家?”
孙老夫人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白,拐杖“砰砰”地捣着地,
“哼,你在院里大闹一通,还敢嘴硬!我孙家在这地界也是有头有脸,你表姐即将嫁入伯爵府,那是何等荣光,
要是因你这撒泼行径传出去坏了名声,影响了婚事,你担得起责?不拿出赔偿,往后有你好受的!”
大舅妈在旁煽风点火,“婆婆说得对,这小子就是个没规矩的,今儿若不狠狠罚她,往后还不得骑到咱们孙家头上。”
孙香草假惺惺抹泪,“表弟呀,你怎能如此狠心,我一心盼着嫁入好人家,你却来搅和。”
秦禾苗怒目圆睁,一步跨前,吓得孙香草直往老夫人身后躲。
“少在这装可怜!你们孙家把我当软柿子捏,平日里那些腌臜手段我还没跟你们算账。想讹我赔偿,门儿都没有!
真把我逼急了,大不了鱼死网破,把你们那些丑事全抖落出去,
看伯爵府还愿不愿要你这表里不一的孙家女!”
孙老夫人手指哆嗦着指向秦禾苗,“你……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还敢威胁我老婆子!”
双方气氛愈发紧张,似有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袭来。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
一道威严男声仿若携着千钧之力,骤然炸响:“朕竟不知,朕大宋国威震四方的秦麒麟军统帅,
竟被你们这群后院腌臜、卑微低贱的妇道人家肆意为难,
好大的胆子!”
众人惊得头皮发麻,循声望去,只见帝九尊身着明黄龙袍,身姿笔挺如松,面庞冷峻似霜双眸仿若寒星,带着帝王独有的威压,自院门口阔步而来。
孙老夫人骇得腿一软,“扑通”跪地,
拐杖滚落一旁,抖如筛糠道:“陛……陛下,老身绝无冒犯之意,是这小子忤逆长辈,还望陛下明察。”
大舅妈脸色惨白如纸,跟着跪地,
磕头不迭,“陛下恕罪,都是误会,全因这秦禾苗蛮横无理,冲撞了长辈,我们不过想讨个说法。”
孙香草花容失色,哆哆嗦嗦地屈膝,泪珠子滚落娇声哭诉:“陛下,您可要为民女做主呀,表弟她向来乖张,搅得家里不得安宁。”
秦禾苗眼中闪过惊喜,快步走到帝九尊身侧,
昂首道:“陛下,她们平日里欺我、辱我,还妄图用莫须有的罪名拿捏我,哪有半分公正可言。”
帝九尊垂眸看向秦禾苗,目光瞬间柔和几分,抬手轻拍她肩头,以示安抚,
而后剑眉一凛,扫向地上众人,“哼,在朕眼皮底下玩这等低劣把戏,还敢恶人先告状。
朕的麒麟军统帅岂容你们诋毁刁难,今日你们若不给个交代,朕定不轻饶,砍了你们的头,也绝非戏言!”
言罢,龙袍一拂,周身气势更盛,直压得跪地几人噤若寒蝉。
帝九尊话落,孙老夫人膝行几步,额头重重磕在地上,老泪纵横,
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陛下,老身糊涂,千错万错都是老身的错,求陛下开恩呐,饶了老身这把老骨头。”
大舅妈哭天喊地,双手合十,
拼命作揖,“陛下,民妇一介妇人目光短浅,猪油蒙了心才会这般行事,往后定当改过自新,
日日诵经祈福为陛下祈愿,只求陛下高抬贵手,饶过民妇。”
孙香草扯着嗓子哀号,妆容被泪水冲花狼狈不堪,“陛下,民女年幼无知,被家人误导,绝不敢有意冒犯表弟与陛下呀,陛下慈悲,饶过民女这一回,民女愿为宫婢,赎今日之罪。”
帝九尊神色冷峻,俯视着跪地求饶的众人,
薄唇轻启:“此刻知道怕了,求朕开恩了,晚了!你们肆意欺凌忠良之后,视国法、君威如无物,当朕的话是耳旁风?”
秦禾苗站在一旁,看着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孙家人这般狼狈,
心中畅快,却也知帝九尊手握生杀大权,
适时出言:“陛下,他们固然可恶,但念在孙家是臣母亲的娘家,若能严惩其恶行,令其改过,也可彰显陛下宽厚仁德。”
帝九尊微微侧目,神色稍缓思量片刻后道:“哼,看在秦爱卿求情份上,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孙家即日起闭门思过三月,若再有不法,定斩不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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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家人闻言,虽心有不甘,也只能磕头谢恩不迭。
孙香草仰起满是泪痕的脸,目光触及帝九尊那冷峻又英俊至极的面庞,
双颊瞬间浮上一抹红晕,羞怯与惧意交织在眼眸之中。
她咬着下唇,身子颤抖更甚,膝行向前一小步,娇柔的声音带着几分哭腔:“谢皇上开恩!”
她眼角眉梢尽是楚楚可怜之态,双手合十,不住地叩首,
额头轻触地面,“皇上您仁厚慈悲,心怀天下,小女愿进宫为奴为婢,望陛下恩准!”
帝九尊垂眸,冰冷目光扫向她,眉梢轻挑神色未改分毫,“哼!你也配!”
孙香草跪在地上,泪水似断了线的珠子,簌簌滚落,将身前的地面洇湿了一片。
她双肩微微颤抖,看似满心悲戚楚楚可怜,实则那藏在衣袖下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指尖都因用力而泛白。
她低垂着头,旁人瞧不见她的神色,此刻那泪眼中,
帝九尊冷峻又英俊的面庞不住闪现。
原本只觉心上人——伯爵府那位公子,风度翩翩,能让她一颗芳心暗许,情思缱绻。
可今日得见圣上尊容,那剑眉星目鼻挺唇薄,周身散发的帝王威严与不凡气度,恰似神只降世,瞬间撞开了她心底一扇从未察觉的门。
她的心在胸腔里不受控地“扑通扑通”狂跳,像只莽撞的小鹿,
每一下跳动都似在耳旁擂鼓,羞意与倾慕沿着血脉奔涌,双颊热度攀升,烧得她耳根都泛起绯色,全然忘了自己仍身处险境。
帝九尊眉头紧皱,眉峰间似凝着千年霜雪,双眸满是厌恶,仿若看着什么腌臜之物,视线只在孙香草身上一掠,便迅速挪开。
他薄唇轻启,声音冷厉似冰碴:“守卫何在!”
一众守卫瞬间现身,单膝跪地候命。
帝九尊下巴一抬,手指向还在啜泣的孙香草,寒声道:“此女,见朕竟心存亵渎,妄图以媚态惑人,冒犯天威着实可恶,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以正视听,让她知晓这皇权威严,容不得半分轻慢亵渎!”
孙香草闻言,哭声戛然而止,花容失色,
惊恐地瞪大双眼,“陛下,民女冤枉啊,民女绝无此意,只是……只是一时慌乱,求陛下开恩呐!”
她膝行几步,想要靠近帝九尊,却被守卫粗暴地拽住胳膊。
孙老夫人和大舅妈也慌了神,磕头磕得额头青紫,
“陛下,求您饶了香草这一回,她年幼不懂事,绝非有意冒犯陛下啊,求陛下开恩呐。”
可帝九尊负手而立,神色冷峻如铁,看都不再看她们一眼,摆明了不容求情。
守卫们便押着拼命挣扎、哭喊求饶的孙香草匆匆而去,
将她按在长凳上,不多时,“行刑!”护卫一声断喝,声若洪钟,回音在堂内嗡嗡震荡。
两根水火棍高高扬起,随着“啪”的一声闷响,第一棍重重落在她臀背,
孙香草“啊”的惨叫划破死寂,身子剧颤,泪与汗瞬间涌出。
板子落下的脆响和女子凄厉惨叫,远远传来。
院子里气氛压抑得仿若能拧出水来,孙香草瑟缩在地,发丝凌乱,衣衫褴褛且满是尘土,嘴角还挂着一抹淤青。
“住手!你们怎能这般狠心呐!”
孙老夫人嘶吼着扑上前,却被差役拦下,只能跺脚哭喊,“我苦命的孙女啊,这是造的什么孽哟!”
她身子摇晃,手帕捂脸,泪水从指缝汩汩而流。
大舅妈也是满脸惊惶与心疼,眼眶通红,
一边推搡阻拦的人,一边叫嚷:“官爷,求您开开恩呐,定是有误会,咋能下这般重手,香草她向来乖巧,怎经得起这打呀!”
可护卫皆冷面无情,更不敢违背陛下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