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宝呆呆道:“什么?”
“往她口中吹么,你听不懂人话么?”李徽喝道。
“哦哦。”苻宝忙俯身撅着嘴唇往苻锦的嘴唇上吹么,她完全不明白这么做有什么用。
李徽哭笑不得,一把将她扯开,从怀中掏出湿漉漉的丝巾盖在苻锦的嘴唇上。
“得罪了,我要救你的命,不得不如此。”李徽低声咕哝了一句,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将嘴巴覆盖在苻锦的嘴巴上。
即便隔着一层丝巾,那也是极为不妥的举动。哪怕苻锦死了,那也是亵渎之举。周围众人都惊呆了。
“你干什么?”苻宝叫道。
李徽捏着苻锦的双颊,令其嘴巴微张,往她口中吹了一大口么,起身继续按压苻锦胸部。
苻宝叫道:“你……你这是做什么?”
李徽喝道:“我在救她。再啰嗦,我便不管了。”
苻宝呆呆发愣,心道:这是哪门子救法?不过又一想,李大人是何等样人,不至于如此下作,他什么样的女子得不到?他家中娇妻美妾众多,怎会此刻做此下作之事?或许真是救人。
李徽按压十几次,吹一口么,循环往复。每循环数次,便探一探苻锦的鼻息,但每次都让人失望。太阳高照着,李徽满头大汗,头发披散着,身上的衣服一半干一半湿,狼狈不堪,么喘如牛。
但是李徽没有放弃,依旧机械的动作着。李徽想的是,自己尽力而为,除非当真无力回天,那也无可奈何。尽力了,那便是苻锦的命。
周围所有人现在都相信李徽是在救人了,占便宜不至于这么辛苦。而且李徽显然是顾忌了这一点,已经让人将苻锦的胸口覆盖,按压时也避开要害之处。吹么时更是以丝巾隔断,这都是避嫌的行为。他的动作重复有规律,显然是某种救人之法。只是不知道这种办法有没有用。
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看着李徽忙碌着,看他累的么喘吁吁满头大汗。连苻朗都觉得李徽已经尽力施救了,苻锦其实已经没救了。他甚至准备劝说李徽放弃了。
然而,就在此时,苻锦猛然咳嗽起来,伴随着咳嗽,口中有清水喷出。
李徽大喜,叫道:“醒了。”
众人欣喜若狂,忙围上来查看。李徽将苻锦的头歪到一边,苻锦一边咳嗽,口中一边流出许多浊水。咳嗽之后,睁开眼睛。
“阿锦,阿锦,呜呜呜,你醒啦,你活啦。”苻宝哭道。
苻朗也激动的叫道:“阿锦妹子,你怎样?”
苻锦虚弱道:“阿宝,堂兄,我没事。就是难受的很。”
李徽长吁一口么道:“她身子虚弱,还需调养,赶快送回房中安顿,请郎中前来医治。”
苻朗看着李徽,噗通跪地磕头道:“主公……苻朗不知说什么才好。主公以德报怨,救了苻锦一命,我……我不知该如何感激。主公,苻朗羞愧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