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徽摆手道:“莫说这些了,借件衣服我换一下,叫个人帮我梳理一下发髻,我这样子,也不能出门了。”
苻朗连声答应,一面吩咐人将苻锦抬回住处,派人去请郎中,一面引着李徽回住处,命两名婢女侍奉李徽清洗更衣。
李徽沐浴更衣之后出来,苻朗躬身在堂屋等候。李徽沉声道:“苻锦如何?可有危险?”
苻朗忙道:“郎中已来过了,已然无碍。”
李徽点头道:“那就好,耽搁许久,我要回去了。”
苻朗躬身道:“苻锦得知主公相救,想要亲自向主公道谢,可否请主公移步。”
李徽皱眉道:“不必了吧。”
苻朗低声道:“凭主公吩咐。”
李徽想了想,又道:“去瞧瞧也罢。”
苻朗忙点头应诺,领着李徽前往苻宝苻锦居住的西院。进了苻宝苻锦的闺房,苻宝正坐在床头陪着苻锦,苻锦披散着头发躺在牙床之上。得知李徽前来,挣扎起身要给李徽磕头。
“多谢大人救我性命,苻锦感激不尽,无以为报。”苻锦无力的道。
李徽看着她道:“感激倒也不必了,命是你自己的,你年纪轻轻,却要寻死。今日救你活命,是你的造化。一念之差,便将殒命,那又算什么?不过白白而死罢了。”
苻锦哭道:“再不敢了,我鬼门关走一遭,已然吓得浑身无力了。给大人添麻烦了。待我好了之后,天天为大人祈福增寿,感念恩情。”
李徽摆手道:“倒也不必。既然无碍,我便放心了。告辞了。”
苻宝苻锦磕头道:“恭送大人。”
李徽转身往外走,一转头,看见通往外间垂门之侧挂着一幅画,顿时整个人愣住了。适才从外往里走,那副画挂在垂门旁根本看不见,此刻才看的清楚。那画上一人,手持玉笛,站在柳树之下,眉目英俊,神情潇洒,风度翩翩。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再看那画作,工笔细描,彩线精绘,画的极为细致精美。人物的头发,衣服上的褶皱,脸上神情,周围的景物都极尽精工之能事,很显然花了大功夫。
画像一角写着落款小字:“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苻宝苻锦手绘君子之像,日日敬拜,以解所思。祈盼郎君万事顺遂,日日康安。”
那画像下方,还有香炉,里边香灰积满,显然是长久烧香所致。
李徽想起了苻锦之前说的话,说她们是真心敬爱自己,不信去她们居处可知。她所说的,恐怕便是这画像了。
李徽转过头去,但见苻锦和苻宝跪在地上,仰着头,姐妹俩容颜如画,娇俏楚楚,正痴痴的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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