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三位姑娘见到宋观舟这番欲哭无泪的表情,更是不解,“那嫂子莫要卖关子,到底是什么,竟然让我们四少夫人如此颓态皆露。”
“就是账册。”
梅青玉与许淩俏都起了好奇之心,萧家的账册?
又听得宋观舟长吁短叹,“萧苍欲要我的命!”
张芳慧忍俊不禁,开怀大笑,“浑说!你日日里吃他送来的胥余酒,搭把手的事儿。”
宋观舟扶额,“拿人手短吃人嘴短,我就说萧苍这浑货没有安好心,他下不去的手,由着我来做那使刀的。”
眼见三位妙龄姑娘眼眸里都是疑惑,张芳慧也不卖关子,“萧家几处小的账务,需要观舟聪慧的脑子盘一盘。”
“账务?”
裴漱玉很是诧异,“从江州运来?这般大老远的。”她不想听到萧家五郎的名字,那个眼瞎但却高傲的男子,竟是看不起她。
可都是一家子亲戚,错不开来。
这般听来,她只觉得小题大做,萧家大族,人才济济,何必兴师动众运来京城,何况——
她偷偷瞟了一眼宋观舟,并不觉此女能堪重任。
张芳慧吃了口茶,抚平被宋观舟闹得哭笑不得的心,“你也是应了的,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苍哥儿使谁来都不好,幸得有你。”
宋观舟与萧家并无大的干系,她离得远,只查账。
到时候有了结果,萧家两位掌门人有依有据,好清除那些根深蒂固,借着萧家逍遥十数年的老油条。
宋观舟捂眼,趴在炕床上,没个仪态。
这会儿酒是真醒了,她都不用想,三车账册——,“我就是把四表哥、淩白表哥、四郎全用上,怕是也不能在过年前有个定论,萧苍倒是敢,指使我干这要命的活儿。”
到这时,许淩俏三人听了个明白。
她们这会子面面相觑,尤其是裴漱玉,低声说道,“四嫂子,这算账的事儿你倒是在行,可查账怕是更艰难——”
言外之意藏着几句轻蔑之语。
宋观舟听得明白,纤手一挥,“再是难的事儿,也得有人做。”看不起谁呢,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