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是刘禅刚到宛城时听到的最新战况。
此刻,司马仲达已对上庸城昼夜不停攻打了整整十日。
而此刻,刘禅刚刚踏入宛城的城门。
“叔父,侄儿总觉得这次有些不对劲啊!”刘禅一路上心绪不宁,还在汝南时上庸就已烽烟四起,等他抵达宛城,上庸之战几乎已近尾声。
他觉得事态太过混乱,必定有什么关键之处被他忽视了...
"这些疑虑先不必挂怀,苍穹尚且稳固,我们这些古稀之辈尚在,你只需按部就班行事!"
相比于刘禅,那个已显慌乱,甚至忧虑能否安然返回汉中之地的年轻君主,简雍却全无一丝惊惧,反而不断责诫刘禅,敦促他保持镇定,照常行事。
正是由于这位老者的沉着,才让刘禅未彻底失去方寸,忆起在这宛城中仍有他的布局。他此刻莅临宛城,是为了启动隐藏的计策,司马懿奇袭新城孟达,兵力分散抵御西川与江东,而刘禅便要在此切断司马懿的后路。
他一无所有,此地又是中土核心,自然无力在宛城掀起风浪。但此时,他确信能趁宛城空虚,解救被流放于此的申耽。
有了申耽,他便能驰援孟达。如今,江东与西川的援军都被阻于壁垒之外,此局非昔日孟达与刘封攻陷上庸之时。
那时,申家无意纷争,申耽算是将孟达拱手相让,任由刘封踏入。然而现在,申仪与司马懿并无如此胸怀,通往上庸的三途仅剩南阳一线。
唯有他,还有机会为孟达翻盘。
不多时,刘禅再次立于申耽府邸之前,望着紧闭的门户,手已悄然触及腰间的剑鞘。幸而这时代并未禁止士人佩剑,否则他还不知如何带走人。
深吸一口清气,刘禅猛踹向申耽府门,却只觉脚踝扭伤,大门纹丝未动,显然他高估了自己的力量。荧幕上的场景果然不可尽信。
简雍在一旁看着刘禅蹦跶着跺脚,眼神中尽是无奈,摇头之后,伸手轻叩申耽府门。
"申耽大人可在?"
他高声呼叫,毫不顾忌是否会被他人听见。门扉开启后,一位笑容满面的老者步出,手中握着一柄滴血的宝剑。
"再不来,老夫真以为你们是曹氏派来陷害的了!"
此人正是申耽,那把鲜血淋漓的剑暗示着他刚解决了府内的危机。
同一时刻,一群居民从四邻的府邸中冲出,纷纷向申耽行礼。
"当年侯音卫发动叛乱遭诛,虽老夫置身事外,却与他们中某些人有过交情。如今,正是他们回报的时候了。"
申耽指着众人,淡笑着揭露他们的来历:那些曾是南阳叛军残部,流亡多年后受田豫赦免的亡命之徒...
"申耽阁下,您的手段超凡,悄然间凝聚出这百人势力,不愧曾是神秘的上庸领主!" 刘禅注视着这群年龄已长却个个剽悍的战士,心中赞叹。
他再次向申耽发出邀请:"如今司马懿发动奇袭,孟达恐非其敌手,我们当速往援救上庸!"
"不慌,不慌!" 申耽豪笑,"既然离去,自当给曹氏留下悬念……"
"您只有百人……" 刘禅抑制不住插话,他觉得即便这些人是当年曹仁屠杀中幸存的猛士,也无法撼动宛城根基……
"不慌,不慌!" 申耽似乎未察觉刘禅的忧虑,带领这群悍匪,偕同刘禅一行人无声无息地离开了这片废墟。
半个时辰后,宛城卫队才迟迟赶到,望着申耽空荡的府邸,两名倒在血泊中的老仆,卫队长立即封锁宛城,同时派遣士兵追踪上庸方向,他深信,申耽已然逃遁。
此刻的宛城本就虚弱,士兵分批出动后,城防更加空虚。更重要的是,申耽并未离去,而是潜伏在此,自建安二十四年曹仁屠城以来,宛城虽历经田豫、杨俊及司马懿三人治理,仍显萧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