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好了娘娘。”香兰走出来,帮聂雪凝解开盘起的头发,开心道:“娘娘真是好福气,能得皇上临幸,若再生个皇子……”
“这不用伺候,去外头吧。”
汤池冒着腾腾热气,聂雪凝躺在里头,此前强撑的身体,如今像散架一般瘫软。
池子的水有些烫,刺激着冰冷的皮肤,神经末梢像做了电疗一样麻麻的有些刺痛,骨头变得酥软无力。
聂雪凝深吸一口气,躺下去,肺里的空气咕咕排出,身体沉到池底,湿了水的长发也在将自己往下拽。
聂雪凝感觉快到极限的时候,猛然起身,全身因汤池的水变得通红,遍布全身的吻痕和咬痕有的变成深红色,有的变成黑紫色,有的变成雪青色,身上还有不知何时撞青的地方,变成了棕黄色。
身上的疼痛也变成了酸痛,抬起手水珠如泪珠一般,一滴滴落回池中,手依旧在颤抖,强加控制,只会抖得更厉害。
水依旧很热,聂雪凝却已经起身穿衣,换上当初穿过的那件翠绿暗纹点缀的鹅黄色褙衫,仿若再次回到了北冥寺归来之时,仿若春天。
那时,青姝还在。
一切都那样新奇刺激。
聂雪凝在炉前烘着长发,看着住了数月的寝殿,床上空荡荡的,只有一层白色的布单,厚实的被褥被拿到外头晾晒,屋子被香兰打扫得一尘不染,周围装饰的东西不多,桌案上还放着萧南澈写的字帖和费尽心思筹划的生日策划案的原稿,上头是家乡的文字。
头发干得很快,聂雪凝再次坐回镜前,叫来香兰帮自己梳妆打扮。
“这胭脂,用哪个好?”
“这个吧,您肤如凝玉,这个像是桃花透出来的粉,跟娘娘这身衣服很衬。”
香兰梳发的技艺比青姝好很多,不一会已经盘好复杂的头式,开始插各种发饰。
聂雪凝轻笑道:“用这支玉簪,金簪太重了。”
香兰显得很开心,“娘娘您打扮得这么好看,是皇上夜里要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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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雪凝没有回答,指着桌上的木盒道:“盒子里是我的一些首饰,分给翠云宫的姐妹和公公们吧。”
“谢娘娘赏赐。”
“行了,先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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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臣还在早朝。
一名太监焦急地站在金銮殿后方的门外,等待着萧南澈下朝。
“皇上!”
对于太监的失礼,萧南澈不耐烦地问道:“何事。”
“娘娘…宁妃娘娘她……自缢了!”
萧南澈脚步猛然一顿,脑中一阵嗡鸣,心跳得快急了,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太医呢?”
“太医已经赶去。”
此时的萧南澈已然忘记了停在外面的步辇,连走带跑地奔向翠云宫,身后一行人气喘如牛,却是一步也不敢停下。
昨晚御花园发生之事,有目共睹,多少都能猜出个大概。
萧南澈赶到翠云宫,看到聂雪凝正躺在白色的榻上,像是睡着了一样,很是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