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很快就去执行自己的任务了,在此之前他确定了源长录的安全。他知道源长录其实私藏着一把枪,这把枪甚至瞒过了安检带进了酒会,他摸到枪还在源长录的身上,源长录是安全的。
源长录没说什么,只是在他的手背上轻轻点了一下,然后继续寻找重信缘。他很清楚自己这位师弟是个什么样的人,小孩子脾气,中二病,最大的好处是愿赌服输。
在背后被刀子抵住的时候,源长录毫不意外地举起手来,重信缘冷酷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你也是叛徒,长录哥,你背叛了我,背叛了我们的同志,你也背叛了母亲。”
真是的,这家伙在说着这种话的时候,声音就像是要哭出来了一样。
源长录没有回头,只是放任重信缘抱着自己,拿刀威胁着自己。温热的吐息落在脖颈的一侧,让他有些痒痒。他没有动,语气非常平缓:“我没有背叛,阿缘。”
“长录哥,为什么要当警察?你明明知道他们都是资本家的走狗,是维护这个落后的国家的废物机器。妈妈说过,你是最棒的领导者,你会在妈妈死后领导我们继续抗争,但你去当了警察,你背叛了我们。”
“我没有背叛,我只是在想,我们的抗争不能停下没错,但不能采用恐怖袭击的方式。革命需要流血,但那不能是无辜者毫无意义的流血。他们不理解我们,那不是过错,他们只是没有理解的渠道,我们的敌人不该是一般人。”
“你说谎,”刀子又逼近了一些,“组织里的其他人都在为了旗帜的倒下而痛苦,你却没有,你还有心情和那个银发男人在一起。长录哥,你在对我说谎,你早就没有和我们站在一条阵线了。”
“你所相信的是某个国家,还是主义本身?”源长录有些不耐烦了,他的语速加快了许多,“难道一个国家就可以代表颠扑不破的真理?难道一个愚昧之人的放弃就可以代替我们选择放弃。我读过过去的新闻,你们太容易失望了。”
“长录哥……”
“自顾自的抱有期望,将人视作反抗的旗帜而不去注意反抗究竟是为了什么。我们不是为反对而反对的,我们必须要有自己的想法。”
重信缘沉默地看着源长录,他们的个子差不多,重信缘稍微高了两三厘米。他可以看到源长录白皙的颈项,但他明白现在的沉静和受制于人都是假象。如果他真的把刀捅过去,那源长录就会让他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反击。
难知如阴,这是母亲给源长录的评价。
那不是说源长录阴险,而是说他会把自己的思维藏得很好。在源长录开口之前明白他的全部企图是不现实的,甚至开诚公布的和源长录谈过,支持他成为警察的只有母亲一人。
重信缘明白,所以他有些不甘心,就像是同时被母亲和朋友抛下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