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长录愣了一下,然后咬住了下唇。

干邑白兰地的药,这是他不愿回想起的东西,甚至于他当时因为刺激过大失去了这段记忆。在纳米机器人的帮助下源长录将它找回,但他宁愿再把那段记忆封存起来。

“阿阵……一定要知道吗?”

“你可以不说,”琴酒这样回答,接着他确信自己的语气有些太过于强硬了,于是他稍稍放软了一点口吻,“如果你真的不想说的话。”

“我会说的!”源长录一瞬间有些焦急地抓住琴酒的手臂。琴酒在看到他的表现时稍稍有些后悔,但他还是想要知道源长录过去的事情。

他必须要知道。

那并不是什么很好的回忆。

理想的凝聚力超过利益,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但理想主义者总是更加纯粹的,更加无法容忍理想之间有所差距的人。用宗教的说法,那或许便是“异端比起异教徒更加可恶”。

在日共的内部更是这样。

互相认为对方对革命并不赤忱,互相认为对方是软弱的投降派,最后甚至到了否定彼此革命者主张的程度。在赤军内部本身也进行过多次堪称“自我大清洗”的事件,甚至于彼此攻讦的同志造成的伤亡超过了日本公安造成的伤亡。

老师的姐姐重信房子曾经为这样的事情痛哭,希望同志们放弃互相攻讦一致对外,但这样的情况还是广泛存在着。如果不能将党内的软弱派和妥协派全都清除出去,如果不能威慑那些想要绥靖的家伙,党的纯净性就不能保证——这便是所有日共内部都存在的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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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的是,本应相互信赖的理想主义者们相互攻讦,他们的敌人,被利益粘合的乌合之众却团结一心。

作为重信星子属意的继承者,源长录自然从最初便被教育应该如何行事,以至于在他尚且处于高中的时候,就被重信星子要求,对“软弱的背叛者”处以死刑。

但在源长录的眼中,这些都算不上是叛徒。

只是在私下里抱怨几次行动都没有达到预期的目的,而是造成了严重的平民伤亡。甚至就连这种程度的政见不合都没有,在某些问题上存在差异是可以理解的,但是老师不打算理解这一点。

她让源长录来亲自执行处刑。

源长录很清楚自己最好不要在所有人的面前反驳老师,所以在私下他进行了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