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怎么处理?”
【放着吹一晚上冷风,或者泡在水里水冷就可以了,为了细胞考虑还是不要用冰块,到时候冻伤了还需要消耗时间来处理。还有,你别抱得太紧了,就算你的体温不高,也比现在的环境高,对降温反而不利。】
伏特加看着琴酒一瞬间黑了脸的样子,没敢多说什么,只能认真开车。琴酒没继续抱着源长录,只是把他放在后座上,让他的头枕在自己的大腿上。他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源长录的侧脸,有着一种仿佛心被揪起来的疼痛。
“你到底在想什么呢?”他问,“就算是要救人,也不至于做到这种程度吧?”
昏迷之中的源长录并未回应他。
仿佛做了一个很久以前的梦……
“你最好给我一个这个点叫我起来的理由我亲爱的重信缘同志,为了解决你昨天搞出来的大问题我不得不劫持修理厂直到凌晨五点然后一个人开着直升机回来。现在我才休息了半个小时,我这个月一共睡了七个小时。”
源长录一边碎碎念一边披上外衣,阳光还没有转为可以将人灼烧致死的酷热,他就没有罩上厚重的头巾。重信缘环抱着双臂嘿嘿傻笑,然后摇摇晃晃地走过来道歉:“长录哥对不起啦,但是今天有伤员,军医不在,所以只能找你了。”
“……有伤员?那你不早说!”源长录穿衣服的速度快了不少。他从上面满是弹痕和火烧痕迹的柜子里拎出一个医药箱,然后只几步就踏出房门:“伤员在哪里?情况如何?”
“是小真由打水的时候捡到的,据说是失忆之后流落到雇佣兵的手里,是那个在对面很有名的银色死神。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能是遇到美国兵了,总之现在被我们捡回来,你看看还能不能救。”
源长录有些不满地啧了一声,然后进入房子里。这里被处理成了简易的医院,甚至还专门分割出了手术室。有专人打扫卫生和清除可能飞进来造成危险的蝇虫,也是整个驻地里唯一有不限量清水供应的地方。
那个男人就躺在由木板和铁板拼凑起来的病床上面,暂时没有人敢乱动他,只是用干净的布条给他的嘴唇上擦水。源长录戴上手套,给自己做了基础的消毒之后用剪刀剪开了男人的衣服。
很凄惨,不过是预料之中的凄惨,这个男人对自己的伤势有基本的认识和处理,几道致命的伤口也已经经过了止血。最大的问题应该是缺乏药剂造成的伤口感染,不过情况比源长录想象的要好很多。
最近他们这里不缺抗生素,他们策划弄(也就是抢了运输队)到了一批运给前线美军的抗生素。除此之外还有不少午餐肉罐头、压缩饼干和高浓度烈酒,甚至还有一万多只安全套和一大堆大麻和冰毒。
除了大麻和冰毒被源长录拿出去继续和美军交易了之外,其他的都是有用的。尤其是安全套可以用来储水,就是要给孩子解释“计生用品为什么会出现在战场上”有点困难。
给男人的伤口进行了清创消毒,皮试之后打了一针抗生素,然后挂上葡萄糖,源长录让重信缘定了半小时的闹钟,自己在病床边上打了个地铺。半小时之后他要检查男人的情况,顺便换吊瓶,但他不睡觉就要死了。
睁开眼睛的时候,是在浴缸里,源长录缓了一阵才想起自己现在的状况。琴酒搬了张椅子坐在边上看书,在听到水声之后看了源长录一眼,源长录觉得他在生气,忍不住往水底缩了一下。
“怕什么?”琴酒说,“我又不会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