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信缘是一个所谓的“静态帅哥”。

他身高一米八七,体重八十五公斤,没有不良嗜好,长着一张英俊帅气的脸。就算在中东炽热的阳光下晒黑,又有深度的烧伤,也只是让他增添了几分令人心折的所谓“野性之美”。因为受到了良好的教育,他的举手投足之间展露出的确实是一种特别的优雅。

重信缘的举动里确实可以看出他把所有人都视为和自己平等相处的人的,而且对女士要更温柔一些。这大概是什么赤军的传统,毕竟他们的直接领导人和创始人都是女性。

重信缘是个有魅力的人。

前提是他不开口说话。

最好也别做其他动作。

而且不能穿自己买的衣服。

这不是琴酒的评价,而是源长录给出的评价,琴酒的回应是问他“你的运动服品味就很好吗”。源长录嘀嘀咕咕着去蹭琴酒的脸,然后说自己穿运动服是为了不被人搭讪。

“难道阿阵喜欢看到我一出门就被漂亮的小哥哥小姐姐围着要电话号码吗?”歪着头的警察说,他将手指轻轻点在丰润的嘴唇上。琴酒仔细想了想,他觉得无法接受,简直就像是自己的东西被人觊觎了一样。

端着烤肉盘子在店里来来往往的青年时不时和熟客聊上两句,内容都是琴酒听不懂的东西。烤肉店的大屏幕上还在播放着奥特曼,这个时候正在滴嘟滴嘟闪烁着红灯。琴酒在店门口站着,他点了根烟,然后被看到他抽烟的重信缘抢了。

“长录哥不喜欢有人抽烟。”重信缘说。

琴酒感觉有点微妙,一方面他觉得重信缘说的对但是源长录不是人不在这里吗,另一方面他觉得这家伙的语气有点耳熟。

源长录有时候在家里听着录音补笔录的时候,琴酒大概听过,似乎是什么刻薄的婆婆(一般是受害者)对儿媳妇(一般是凶手)说的话。当然,既然是笔录,就说明结局是什么米花通用结局。

所以琴酒感觉很微妙。

这份微妙在他走进了烤肉店的时候更甚,吃着烤肉的似乎都是什么工薪阶层,有些还穿着工地上的衣服,身着黑色风衣发琴酒有些格格不入。但重信缘把他带进来的时候大家都朝着他举杯,琴酒很少见到这种纯粹的……简直可以称得上是爱戴的眼神。

琴酒觉得背后都发麻了。

杀手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虽然他的脸上还可以保持住僵硬和冰冷,但实际上他觉得自己出汗了。他甚至可以听到一些窃窃私语,什么“政委先生的恋人”,什么“果然很英俊啊”,什么“太好了”之类的。

但他们都是善意的,琴酒从未感觉到过那么多的善意。从未有过那么多的人对他表达善意,而善意的源头竟然不是他杀死了多少人,或者他做到了多少事情。他们只是看到了门口的他,然后就觉得“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