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听闻,大公主向陛下进献了益州酒行新贵,一种叫重碧酒的烈酒。
然而陛下以天下初定,粮食不丰为由,提议暂时不定贡酒,宫中除必要节日和祭祀以外,洒水当省则省,连大公主的提议也给驳回了。
想到此事,户部左侍郎悔得肠子都青了。
早知道陛下从一开始就没有钦定贡酒的想法,吴家鸟尽弓藏,无法沿袭的爵位加上没有贡酒的身份,迟早会落没,他说什么也不收吴家女当贵妾。
坐在旁边的户部右侍郎,听到这话,同样愁眉不展。
“吴家倒是舍得出人出力,可谁能想到他这么舍得,难道是动作太大,引起了陛下的忌惮?”
这场赏赐的早膳,不少人吃得是味同嚼蜡。
倒是宋尚书和左侍郎崔玺,一个心怀坦荡,一个有所准备,吃嘛嘛香。
特别是崔玺,看到不少人暗中早已汗流浃背,更是心中嗤笑不已。
身为朝廷官员,不知为国为民,却一心谋求私利,活该良心不安,吃顿御膳都要胡思乱想。
一顿早餐吃了半个时辰,李九鼎终于放下手里的筷子,像个邻家老人似的,笑得慈眉善目。
“爱卿们,今早的饭菜,可还合胃口?”
李九鼎看向宋尚书与崔玺所坐的方向。
平时这个时候,都是身为军师的宋尚书,默契地捧场。
今日,却被崔玺抢白。
“陛下所赐早膳,虽朴素却用心,甚合胃口。”
崔玺特意在朴素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宋尚书还没明白是何意思,礼部左侍郎和户部右侍郎,已离开座位,跪倒在地。
“陛下,臣举荐吴伶醉为贡酒,只是例行公事,真的不是因为纳了吴家女为妾才徇私举荐的,请陛下明鉴!”
“陛下一心为民,削减宫中吃喝用度,没有钦定贡酒,以防嗜酒成风,导致百姓粮食食用减少,微臣定会召集全族效仿陛下,今日起绝不沾一滴酒。”
原本还不知道今日这顿御膳为何而吃的众臣,看到承受不住压力,主动蹦出来承认错误的两位侍郎大人,恍然大悟。
合着他们只是陪坐,不是被问责的那一个。
早知如此,刚才应该多吃几口。
尽管这顿早膳确实朴素,但宫中御膳房拥有他们厨房里没有的东西——砂糖。
利用砂糖制成的糕点或菜品,如今在京城,也只有宫中一家独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