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已经平息了怒火的双方,此时全部剑拔弩张。
富商们根本不知他们能够参与举荐做官一事,不想背这口黑锅,更不想断绝了这条路子。
学子们则担心崔巍然是真的知道内情,一语成谶,更不想让富商们争抢可能属于他们的机会。
挡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阻人官途犹如挖人祖坟。
“林侯,你来说说,我们与这些穷酸书生之间,到底谁走谁留?”
“这诗会我们可以不参加,大不了让他们自己玩自己的,我们再找个别院,大家办场流水宴!”
富商们特意在人前摆出来的阔绰做派,让林羽玩味一笑。
而他这一笑,简直像是故意激怒学子们似的。
“廪丰侯,这是诗会不是市场,你不能光凭你自己的喜恶,就把这股不良的风气带来我们文坛中来!”
“杜大儒和诸葛山长都在,别以为你们之间见不得人的勾当能够得逞!”
被提名的杜大儒正饶有兴致地观察着林羽,见对方年纪虽小,但面对上千人的指责,和崔巍然不停的挑唆,一直淡定如初。
他将双手插进袖子里,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
若是林羽连眼前的这个难题都破解不了,还有何本事成为杜家的女婿?
险些成为当朝国师的诸葛山长,此时稳如老狗一般半眯着眼,一副起得太早没睡醒的模样。
除非手指到他的额头上,否则他是绝对不可能破坏林羽的节奏的。
他从一开始就看出来了,哪怕姓崔的小子们说得再多,在场来客们的情绪,都被林羽几句话拿捏在手里。
聪明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姿态出现,今日这场诗会,他只管看热闹。
杜大儒和诸葛山长不为广大学子们发声,氛围一时间变得凝固得可怕。
就在这时,林羽笑着打破了这个僵局。
“其实本侯方才与大家开了一个玩笑,来者是客,客随主便,怎么能说走就走呢,就算是我不讲礼数,相信诸位都是懂礼之人,要走要留还是得主家安排。”
此话说得还算有一番道理。
但这种吹捧的套路,大家根本不为所动。
崔巍然更是当场指出:“廪丰侯,现在不是让你和稀泥,是在问你的立场,你是向着富商们,还是向着学子们?”
林羽扫了眼这个搅屎棍,双手一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