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及此,魏云虎细汗无声滴落,他尽力地维持着自己的礼貌与尊严,而心中的忐忑刹那间化作滔滔江水,止不住其流。
他急步跨前,带着一份敬畏与虔诚,单膝跪在冰冷的石地上,“下官给邯郸侯爷请安。”
他的语气不再是方才自在府内时的不在意,而是充满了尊崇与谨慎。
德洛梦则注视着魏云虎那突如其来的变化,脸上浮现出一抹微妙的笑意,似乎对魏云虎的反应颇为有趣。
他摇摇头,连连摆手,“在本侯的面前,不必如此拘礼。”
语声虽平和,但却隐含着不容违逆的威仪。魏云虎听出了其中的语气,急忙抬起头,一脸恭敬地回应,“是,多谢侯爷。”
他的嘴角勾起一丝苦笑,内心或许更多是一种如释重负之感,然后他蓦地弹身而起,如同弓箭一般,迅疾而有力地站了起来。
站定之后,魏云虎擦去额头冷汗,上前一步,试图将距离缩短,满脸的热情与尊敬,“敢问侯爷,您来我这寒舍,有什么事情吗?”
他彬彬有礼地询问,声音虽轻,却丝毫不失一个高官的威仪。
德洛梦轻轻地抚摸着手中的折扇,眼神透露出一丝迟疑后才缓缓开口,“啊,没有什么重要的事。”
他的声音略显无力,似乎在表达对当前局势的无奈。德洛梦顿了顿,随后继续说道:“父亲大人这几天,总是窝在大将军府的深处,就连我这个儿子都不得相见。”
说着,他步伐慢慢靠近魏云虎,眼神中充满了探求。他又补充道,“你是父亲大人的近臣,是唯一一个能够每天都能见到父亲大人的近臣。”
德洛梦的目光定定地看向他,眼中明显透露出一种急切的期待,“本侯问你,父亲大人自从任命新执权后,还做了其他的事情吗?”
魏云虎显得有些不自在,他微微低下头,双手不自觉地扭动着衣摆,不太敢直视德洛梦的眼睛,“这个嘛...”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对德洛梦的查询感到有些压力,“我一个内管领,岂敢窥探御所私事,侯爷,您还是不要难为我了。”
他的话语虽是婉转,但语气中已流露出无奈,并轻轻叹了口气。
德洛梦微微一笑,似乎对魏云虎的反应已有预料。他伸出手来,拿起桌上的一张厚重的银票,“这样啊。”
言罢,他走上前一步,将银票递到魏云虎手中,动作之中透出一丝玩味,“我这个当儿子的,总得了解了解嘛,内管领大人,说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