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榻一侧的竹取确定的点了点头,用充满担忧的声音回答:“能。”
于是,在竹取的搀扶之下,她宛如修竹般婉约的轻手轻脚地扶着德寂然,费力地使他坐直了,看向惶急的魏云虎。
“你哭什么,你可是堂堂的内管领大人啊。不许哭,不许在孤的面前失礼。”
然后,德寂然放缓了语调,让语气显得愈发的温和:“魏云虎啊,你是孤的左膀右臂,这一路颠沛流离,你也跟了我几十年,孤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魏云虎听后相当的悲痛,似乎心口为之一紧,连忙叹息道,
“看到您病倒,我我心如刀割啊,毕竟在我的心中,您就是父亲,我永远效忠于您。所以在父亲的面前,我永远是您的臣子,有失礼的地方,还请您见谅。”
德寂然斜倚在榻上,眼角余光捕捉到魏云虎那宛如秋水的深情目光。 “魏云虎,您还是这么喜欢说恭维的话啊。”
声音微弱而无奈,他轻轻咳嗽着,扬起一抹苍白的笑容,手中不经意拈弄着床边的丝绢像是在释放内心的闷气。
“怎么,幕政还顺利么?” 问话声中渗着些许关切,他紧握着魏云虎的手,试图从对方的掌心找寻那份难得的安心。
“回御所大人,您就放心吧。” 魏云虎亲切而坚定地把头低下,手心的温暖传达着他的诚挚,他双膝微弯,姿态恭顺,双手紧握在胸前,如同对德寂然宣誓效忠。
“微臣就算是拼了老命,也绝不会让任何人觊觎御世子大人的位置!这几天,微臣可都一直监督执权、向御世子进言啊。”
他的身体微微前倾,似乎要用自己的坚决与忠烈支撑起这片天地。
“如此便好。” 德寂然尽管呼吸沉重,但眼神里闪烁着满意的光芒,他微微点头,缓缓地摸索着靠在枕边的玉佩,在光滑的冷玉上搜寻片刻温暖。
“你跟了孤这么久,孤相信你的忠心。” 话音落下,他紧紧抓住魏云虎的手臂,用尽余力,好像要把这份信任镌刻在他的肌肉骨骼之中。
深吸一口气,他的脸颊鼓起,眼神中流露出一副无法割舍的倔强。
“若是孤不在了,你一定要竭尽全力,辅佐洛夏,助他成为一代明君啊。”
这句话里,有指引着未来的坚定与期望。
“御所大人,您一定能长命的,身后之事,还是莫要过于担忧啊。”
魏云虎摇了摇头,这一动作如同要把所有的忧虑都甩掉,他双手覆于胸前,眼神深沉,如同他那颗为德寂然不悔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