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德寂然缓慢而无力地摆动手臂仿佛挥散一地的烦扰,目光从南醅缓缓转向访客。
“洛梦,携带你的内管领大人至此,定有所求,何事?”德洛梦低头,双手交握,神色端庄地报告道:“父王,是关于母妃的生辰,日子将近。”
他的语气放缓,似乎在思索每一个字。“故此,儿臣与魏大人特来恳求您的指导。”
德寂然眉头微蹙,显出思索之色:“生辰?但我记得红符尚早有余日呀。”
他摇了摇头,仿佛在驱散记忆中的迷雾。
魏云虎微垂头颅,声音咽回喉咙,有种说不出的尴尬:“御所大人,您有所误会。”
他抬眼望向恭敬的德洛梦,“赵亲王所指的,实为其生母——竹取夫人的荣辰。”
“嗯?”德寂然的目光敏锐地转向一旁默默站立的竹取,竹取的眼皮轻轻抖动,她的嘴唇紧抿着,轻轻点了点头,整个表情却不似往常般欢愉。
“竹取,你为什么不和孤说呢?”德寂然一脸疑惑的问道,眉头紧锁,双眼直视着竹取寻求答案。
竹取闻言欲言又止,犹豫了片刻,终是站起身,双手紧握着衣摆,恭敬地向德寂然鞠了一躬,“御所大人,臣妾有罪!”
她的声音微颤,目光坚定而忧郁,“臣妾担心,御所大人知道后,定会大操大办,劳民伤财啊。现在幕府,正是需要休养生息的时候,臣妾,不想过于麻烦诸位大人。”
说罢,她深深地又鞠了一躬,眼中满是忧虑和不安。
德寂然听完,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摸了摸竹取的手,声音带着一丝无奈与感激,“竹取,你这是何必呢。连你都心怀天下,唉。”
他的目光柔和,全然不见了刚才的疑惑和不解,转而是对竹取满满的赞赏和理解。
旁边的德洛梦观察着这一幕,紧紧地握着手中的扇子,笃定地站起身,正色向德寂然解释,“其实,母妃同样不打算告诉儿臣。”
他的声音透着一丝坚决,表情认真,“是儿臣纠缠不休,母妃这才告诉了儿臣的。儿臣觉得,身为您和母妃的儿子,有必要知道母妃的生日,这是儿臣应当做的。”
德洛梦话音刚落,便深深地向德寂然行了一礼,满眼的孝顺和坚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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