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的宾客死的死,剩下狗一般奄奄一息的人皆无力趴在地上,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
沈翊寻了张椅子坐下,宋萱看到不由白了一眼。
待一切处理完,段霁和命人抓了吴夫人,对方却没有逃跑的意思。
段霁和声音没有温度,严肃道,“吴孟氏,对不起你的是吴氏中人,与无辜之人有何干系?”
吴夫人戏谑般看了周围一圈,道,“他们算哪门子无辜,哪门子算人?!”她连带着恨瞪向宋萱,“你既愿帮我揭露真凶,又为何坏我复仇大计?我好心放过你,你为什么要告诉他们酒里有毒?”
宋萱道,“我在信中已言明,我愿帮你将真凶绳之以法,可惜你看不上。”
“你懂什么!”吴夫人咬牙切齿,“若不这般,即便抓了杀我儿的真凶,依旧会有人保他性命!不杀这群猪狗,我心难安!”
“既然别人靠不住,我便亲自动手,手刃真凶,杀尽保他的靠山。”
无人在意段霁和黑沉下来的眸色,“这也不是你该决断的。”
“况且,走到今日,也是你昔日所种下的恶因一手造成。”段霁和铁面无私,在场之人无不心生畏怯,“溺爱己出的儿子,苛待庶长子,坏人姻缘,以他人痛苦为乐,自食恶果!”
“你胡说!”吴夫人不是不知道儿子的死都是自己造成,却不肯解释事实,“我没有错!我没有错!我的阳儿也没错!”
立在一边的吴赛始终一言不发,他眼神冷漠地看向跌坐在地上的吴夫人,接着听到宋萱的话才握紧了拳。
“吴二夫人确实受苦,原与吴赛吴大人情投意合,她家世学识品性都不错,若无偷换新郎李代桃僵之事,二人天作之合属实令人艳羡。”宋萱声音清脆,她背着双手微微俯身看着她道,“然吴夫人你,最见不得吴大人压过自己儿子一头,又怎忍得了吴大人借着新妇家世平步青云——甚至,夺了吴二公子那岌岌可危的家主之位?”
“不过,段大人回敬吴夫人的,亦可当得‘狠辣’二字了......”宋萱笑着转身,双月眸子微眯着,笑起来纯良无害。即便一身略宽的下人服饰,依旧掩盖不了她娉婷身姿、端庄气度。
“吴随已死,段大人亲手除掉碍眼的肉刺,感觉可好?”
吴赛依旧不认,笑着狡辩道,“嫡母曾薄待我,虽为异母,可我与二弟却是同父兄弟,我怎忍心动手杀他?我若想下手,又何必等到今日呢?”
宋萱目光柔和凝视着他,她伸手缓缓献出掌中青果,“吴大人,你下的毒,是从哪里来的?”
随着她话音落下,吴赛瞳中极快闪过一抹忌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