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更卖力的道: “奴婢也是这么劝的,可夫人不听,说多了就嫌聒噪,还发脾气。昨夜天寒地冻,即便烧了一夜的炭,她也没觉得暖和,几乎咳了一宿,到早上才渐渐眯着。”
宋留春听了更加心疼,“她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脾气犟起来的时候不管不顾。”说罢目光偏移,有意无意的看向宋念卿。若不是因为他们,他估计早就拔腿去见方氏了。
上一次还是清明节回来的吧,大半年没见了,有此念头也在情理。
君梨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好不容易逮着了机会,怎甘心被刘嬷嬷三言两语轻松化解。正要开口,忽地想起自己今日所扮演的角色——息事宁人,以不争为争。
既如此怎好由她牵头?
得找助力,那么……她瞧着身旁这个悠哉悠哉正翘着二郎腿的宋念卿,伸出手暗暗使劲。
“哎哟!”某人猛的叫了起来,嗓音偌大,冷不防惊到众人,纷纷看向了他。
“夫人,你掐我作甚?”他一本正经的问她,像个呆头鹅一样揉着腰道,“好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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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目光又移到了她身上。
“……”
君梨瞪圆了眼睛,直盯盯的看着他:你脑子坏啦?有这么问的吗?而且,你让我怎么回答?弄不好此地无银三百两,让你大哥生了疑,前面那些活就白忙了。
“哦,我知道了!”他莫名其妙的笑起来,“你在生气是不是?嫂嫂病的如此严重,都下不了床了,如何还有心思请你过来?肯定是有人假传圣旨想要捉弄你,让你和红烛跪在地上,还顶着一盏热茶不敢动弹。你被人当猴耍了,气的想打人是不是?”
“……”
且看你如何表演。她依旧一眨不眨的盯着他,意向未明之前不敢贸然应答。
他煞有介事的叹了声气,“好吧,我给你撒气,你继续。”
他把手臂递过来,努努嘴,让她拧他胳膊。
这是……君梨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他是借着由头想把话题拽回来吧?脑子转的真快。
她摇了摇头,佯装不悦,“夫君好生气人,我不过是不小心碰着了你,你却这样说我。”
“啊?……那倒是我的不是了。”他憨笑着揖手,给她赔罪,“不过那个弄奸之人真真可恶,害的你都跪晕了。红烛也是个没脑子的,居然继续跪着不管你的死活,一点都不知道轻重!”说罢狠狠的瞪了一眼边上的人。
红烛知错似的低了头,缩着身子往后退。
好!水到渠成,她可以继续装大度了。
君梨浅笑着摇头,声音柔若春风,“夫君莫要怪她,是我身子太弱,怨不得别人。只可惜了你才给我买的这件狐裘,刚才碰到那些茶水和污垢弄脏了,不知道能不能洗净。”
“好傻的话!一件狐裘何足挂齿,洗不出来再买便是。身子不好我找医师给你开些补气养血的汤药,尚可将养,但是这里有问题就麻烦了。”他一边说一边用手点了点君梨的头,“你若再不上心,没点见识,下次还要被人愚弄,那可如何是好?”
“夫君是骂我笨吗?”
“可不是笨嘛,耳目闭塞,看不清局势,听不明话音,真是笨到骨子里,笨到他娘的二大爷家了。”
“老五!”宋留春猛的一拍桌案,好气又无奈的说道,“我会给你夫人一个公道,你就别在这里指桑骂槐了好吗?”
臭小子,骂他没脑子,识人不明是不是?不知道清官难断家务事吗?他又没说不理,喘口气都不成?
好,今日我便让你看看我的手段!
“刘嬷嬷,我一向不管家中的事,但今日一回来就撞上了这样蹊跷的案子,不得不问。你确定不知五夫人为何下跪吗?”
“是,奴婢说的都是实话。”
“那我问你,五夫人是自己来的,还是你们请来的?”宋留春重又坐回原位,面色凝重如在公堂。
刘嬷嬷心里叫苦却无力阻止,想要说假又怕招来人证,只得硬着头皮回道:“……请来的……”
“夫人何时病的,是五夫人来之前还是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