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布帛拢在一处。
有将士实在忍不住问他:“林帅,我们拼了!”
“能赢吗?”
崔泽望过雁北门前的青州军,又遥遥望向伤兵营的方向。
他沉默地咬着后槽牙,平静地摇头。
霎时间,以崔泽为圆心,沉默像巨浪一样打出去。
雁北门前陷入了死亡的沉寂中。
崔泽收紧了握着布帛的手。
“把傅玉同带过来。”
王秀当即反对,“不可!”
他的手甚至握上了刀。
“绝不能和谈。”
“一旦和谈,青州人生生世世都将做北羌人的奴隶。”
“林帅你明明……”
崔泽压住他握刀的那只手。
“和谈在一日间谈不出成果。”
“我了解傅玉同,他指望这件事建功立业,名垂青史。”
“我们和青州城都是他的筹码。”
“没到价钱,他不会随意将青州交出去。”
王秀紧攥着刀把,另一手捏紧了拳头。
“林帅,你走这步棋是在豪赌。”
崔泽抬眸望进王秀的眼睛。
“如何,为了青州,赌吗?”
王秀半垂下头,无可奈何地忍着气怒。
“也罢,赌了。”
崔泽重拍的他肩,示意他去带傅玉同来。
王秀仍垂着头。
提步回营前,他朝崔泽念了一句。
“林帅,若两日内我等找不出抵御城外北羌六部的办法。”
“青州城,青州,乃至昭国就真的没了……”
崔泽暗下眼眸,如叹息一般:“我知道。”
……
半盏茶的功夫过后,王秀没带人回来。
军营中跑来一个小兵,请崔泽回营去。
那小兵愤慨不已,向崔泽禀报道:
“林帅,姓傅的不识好歹,非要你出面去请。”
崔泽闻言长长的睫羽颤了一颤。
他回头望了一眼暂时还安然无恙的雁北门。
他翻身上马,策马向军营而去。
……
营帐中,王秀已暴跳如雷。
他将二尺多长的长刀架在傅玉同的脖子上。
傅玉同还被捆着,坐在地上。
他轻蔑地望着地,任王秀的刀架在肩头。
王秀:“你他娘的龟孙子!”
“你还摆上谱了?!”
崔泽伸手挑开帐门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