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这些人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我冷静想想,万岁爷对咱们似乎不比从前信任了。”
“怎么会呢?万岁爷将兵权还交给我,还将我的两个兄弟封为伯。司礼监也在魏彬手里。虽说撤了西厂,可西厂照样办差,谷兄可不要多心。”
谷大用长长叹一口气,有些话他已憋了许久了。
“我不是为自己着想,万岁爷对咱们可是当作一个整体看待的。魏彬那个性你是知道的,差不多是个活死人。万岁爷将司礼监交在一个活死人手里,说白了,是变相夺我们的权。除此之外,他用先朝太监萧敬也是一个信号,此公德高望重,谙熟典章,明摆着也是分咱们的权。这几个月万岁爷批阅奏章明显比以前多了,很可能是他还没有找到一个能放心将大权交付的人。”
“谷兄不必太着急,这次你虽然没能进司礼监,可我想这是早晚的事,你得给万岁时间。朝廷出了这么大的事,万岁爷不敢掉以轻心,关心政事也是正常的,他总得理清思路吧。明儿我奏请万岁爷也封你的兄弟大宽为伯吧。”
谷大用让张永误解他是来讨好处的,心里既着急又恼怒,还有点心酸。
他忍着气道:
“你就奏请吧。只是我告诉你,如果万岁爷爽快地答应了,咱们就更应该小心了。那很可能说明万岁爷仅想厚待咱们,并不想更加重用我们。如果他不答应,咱们反而有希望将大权全都抓在手里。别忘了,左班官只要有机会,就会对我们下手的。”
张永笑了笑。
“谷兄放心,这根弦我一直拧得紧紧的。不管怎么说,司礼监在魏彬手里,兵权在我手里,东西厂在你和马永成手里,只要咱们同心协力,七虎是不会垮的。”
“万岁爷似乎要加重阁权。李东阳跟刘瑾走得那么近,这次不但没有倒霉,还以平安化王的功劳进左柱国。刘忠和梁储才入阁,平安化王的事跟他们没有关系,这次也加少傅,而照旧例,阁臣加官没有跳级至三孤的。现在四个阁员,有两个跟咱们有过仇恨的。你还不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