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王妃眼神一瞬不移地盯着陈若梅,不放过她的一举一动。
只见陈若梅乍然听闻之后,眼眸睁大,一副愕然又震惊的模样。
慌忙拉着身后婢女的手臂:“冬至,快回府中。将顺大一家的身契全拿来。
夹竹竟这般吃里扒外,姐姐就该将她乱棍打死!”
陈若梅像是被这不可思议的消息吓到了一般,娇小的身姿孱弱的仿似风一吹就倒。
镇安侯夫人见她这副模样,赶忙上前搀扶着她。
安抚道:“梅儿莫要动气,你还怀着身孕。”
随即又恼恨:“那夹竹早已经自尽身亡。”
陈若梅垂下眼睑,整个人靠在镇安侯夫人身上,看不清神色。
慎王妃并未从她身上发觉不妥,心中疑虑更甚。
此案扑朔迷离,如同一团乱麻。
从事发到现在几个时辰过去了,背后之人一点马脚都没有露出。
她勉强提起的一口气,竟慢慢泄了。
丧子之痛无时无刻不灼伤着她本就破碎的心,她就犹如一艘孤舟,在无灯塔的海面上,失了方向。
慎王妃以手撑着额,疲乏地靠坐在椅子上。
一直在厅中未曾开口说一句话的纪恒,神情微动。
眼中掠过一丝难以掩饰的遗憾与疼惜,忍不住开口。
声音略带嘶哑:“小皇孙经此大难,必有后福。王妃不必太过忧心。
若是无事,下官便先告退。”
他不能再留下去了,他怕他控制不住自己。
那年冬日,她站在枯树下,面无表情对着他说着最残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