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便有刘詹事,他凑上前来,特意拍了拍余启蛰的肩膀,以示亲近,“我知你会试后忙于准备殿试,便不曾叫下人多上门搅扰。高云升几次写信与我,关切你在京城近况,如今殿试已了,你高中状元,实该庆贺一番,你亲族远在青州,我既为师长,理当多加照拂,我在府中为你备了薄宴。”
其旁人一听,大为不解。
“刘詹士,你与新科状元是旧识不成?莫非余状元是你学生?怎么都不曾听你说过?”
刘詹士笑了笑,到底是在官场混了多年,脸皮自不是一般厚,他道,“他是青州长奎县人氏,我受长奎县县令高云升所托,照拂余启蛰,收了他做学生。”
一个小小的六品府丞,竟收了个惊才绝艳的状元郎做学生,只能说这刘詹士为官虽没积分本事,但看人眼光还是挺厉害的!
享受着众人惊讶的目光,刘詹士有些沾沾自得,全然忘了当初余启蛰刚来京上门拜会时他如何冷待,以及叫下人上门讨回名帖和善水居听课牌子的举动。
余光瞥见沈大学士从东侧门出来,余启蛰淡淡一笑,“承蒙刘詹士抬爱,启蛰不曾给大人行过拜师礼,当不起大人学生之说,当日大人要回名帖,想是已将余某拒之门外,况会试刘次辅大人点了启蛰,已是启蛰的房师。”
几个官员一听,心中皆已明白,他们同在一起做事,哪里不知刘詹士是什么秉性?
恐怕当日出身寻常又是从北地寒门过来的余启蛰上门拜会,这刘茂根本看不上,觉得人家中不了第,不曾拿正眼瞧人,眼下见人高中了状元,又过来攀关系,以师长自居。
刘詹士顿时脸色有些尴尬不愉,还要说些什么,沈晋春走了过来,他笑看着余启蛰,“我正要去找你,老师家中设了家宴,邀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