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唯有用计,遍寻身边的那些门派,能够与之牵扯的,也只有这仓山派。
原来钟粟以童少安的名义,请童劲松出手,只是想让他帮忙偷回罪证,方便他继续在大乾王朝作威作福,可没想到功亏一篑,至今童劲松也没有消息,想必已经死在了北疆乱战之中。
童劲松死在谁得手上不要紧,反正只要他和童少安咬死了是杨毅干的就行,期间的过程,可以任由他们编纂,反正死无对证,而且仓洲府现在乱成了一锅粥,仓山派就算想查出实证,也是不容易。
为此,钟粟还特意提拔了童少安,此次也将他带在身边,正是要用到他的时候,童劲松正是他的姑父。
钟粟却不知,他这番“栽赃”却是歪打正着。
钟粟向童少安点点头,后者清隽的面孔略有惶恐和慌乱。
这时,听到敲门声响,自有人从内回应,紧接着大门打开,出来1名略显老态的武者,不等钟粟吩咐,童少安大哭一声,就扑在了那老者的怀中。
“大师伯!我姑父死得好惨啊!你一定要给我姑父报仇……呜呜呜……”
童少安自幼跟着童劲松习武,2人虽然没有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这一声大师伯也没错叫。
钟粟微微眯眼,没想到这个童少安平时胆小怕事,真正让他“表演”起来,还真的煞有介事。
仓山派只不过是大乾境内的二流门派,实际上门徒并不多,共有三代门人,除了掌门一系七人外,便是眼前这位仓山派大师兄做主,因为“仓山七宿”常年闭关修行,二代弟子中,也只有寥寥数人,其中许多都因为各种原因而英年早逝。
当下,二代弟子中也仅存了3人,除了已经另立门户的童劲松之外,还有其师兄汪大通、其师妹何欢莹尚在门内主持事务,这2人早已通婚,但膝下无子,童劲松当年自立门户,未必没有“情伤”的原因。
这么多年来,汪大通记挂师兄弟之情,下山去见过童劲松几次,童少安也是见过的,依稀记得模样,此时哭出声来,倒是让汪大通心里好一阵酸软。
“诶!这不是少安侄儿吗?快快快,进来!山风大得很,别把你们这身子骨吹坏了。”
汪大通就像一个普通的乡下老汉见到归乡的亲人一样,连忙将钟粟和童少安让了进来。
“他们……”汪大通指了指钟粟的几名亲卫,还有那个贼眉鼠眼的吴荣桓。
“让他们在外候着吧,此次前来报讯,已是多有惭愧,不敢过加打扰各位大师清修。”
钟粟拱了拱手,满脸哀伤。
院中还有一批三代弟子正在练拳,不过7~8人而已,1名健壮的妇人正用木条鞭策,闻听外人前来,不愿本门功夫被瞧见,便挥手让三代弟子退去各自屋舍休息。
这妇人正是汪大通的同门师妹,也是他的内人何欢莹。
2人将钟粟和童少安让进内堂,童少安一直哭哭啼啼,何欢莹听得心烦,用木条轻轻抽在他的背上道:“哭什么哭!大男人有什么好哭的!发生了什么事,给师姑好好说!”
“……姑父他……他被杨……杨毅给打死了!”
具体怎么被打死的,童少安感觉自己编不出来,又只能继续哭。
“什么!童师弟他……他这身本领怎么会连跑回仓山都做不到?这杨毅莫非是哪门哪派的武学大师?”
江湖争斗常有死伤,他们这一辈师兄弟十几人,到了这个年纪不也就活了寥寥3人,初听或有惊愕,但很快便也接受了,只是这个仇隙结下了,总要知道是哪个对手。
“这杨毅并非什么高门高派的大师,只不过是一个刚刚进入通脉境不久的边军将领,大乾战败,边军四处逃亡,这个姓杨的带着一支败军路过仓绫府,瞧上了童家庄的富丽堂皇。”
“他为了发这国难财,便闯进童家庄内烧杀抢掠,童劲松老人家几十岁的高龄,也不得不奋起反抗,怎奈双拳难敌四手,为了保护少安侄儿逃走,硬是被姓杨的用数千人马活活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