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啊,太惨了!连个全尸都没有,据说因为老人家本事太硬,坏了他上千兵马,这姓杨的大怒之下,在老人家油尽灯枯之际,硬是用数千骑兵将其活活踏碎,等老夫得到少安报信,率军来救援之时,童家已是一片火海,老人家连块好肉都找不到了。”
钟粟说出这番话也是情真意切,毕竟都是他亲眼看见发生的事实,只不过主人公从古耶摩换成杨毅罢了,地点也是把郡县村庄换成了童家庄。
“千杀的狗贼!该死的狗官!”
何欢莹顿时暴怒,木条狠狠抽在茶桌上,罡气迸发,生生将硬木茶桌的一角切削下来。
“大师伯,小师姑,你们要给我姑父报仇啊!平时姑父就一直跟我说,在山上的时候,就你们对他最好,要我时刻来看看你们,报答你们……呜呜呜……”
钟粟不动声色的向童少安递了个眼神,后者立即抓住这个机会一顿哭诉,让2人顿时萌生下山复仇之心。
“你放心,我们必要杀了这狗官为劲松报仇!”
何欢莹嫉恶如仇,而且性子率直,立即便答应下来。
“师妹……若是江湖争斗,找回场子未为不可,但天下动荡,兵争之事,师父嘱咐我们,千万不要卷入其中,我们这一派走的不是‘杀道’,若是杀戮过多,这一辈子很难晋入天人境了。”
汪大通想起掌门及众多师叔的吩咐,不免劝慰。
“这……”
何欢莹被汪大通一劝,心里又犹豫起来。
“听闻仓山派7位大师常年闭关?这等大事,总要通知他们的,不如听听几位大师的意思,若是仓山派有意为童家找回血债,老夫也愿意献上一份心力。”
眼看这2人好似做不了主,钟粟微一眯眼,便让他们去找能做主的人来谈。
“是了是了!劲松出了这事,总要告知姚师叔的!我这就去扣关,请姚师叔出关做主。”
何欢莹急急忙忙自内堂出去。
“2位请坐等片刻。”
汪大通苦笑一下,只能坐在这里照看钟粟和童少安。
不到半个时辰,便闻听一声长叹,似在天边,又似在眼前,内堂之中不知什么时候坐着1名清矍老人,他轻捻灰白的胡须,再次叹了口气。
“一别数年,未曾想连最后一面也没有见上……童少安,劲松是老夫唯一的徒弟,你又是童家最后的独苗,以后便留在仓山,将劲松的衣钵传下去吧,大通,你要将他当做亲传弟子一样尽心尽力。”
“弟子明白!”
姚北辰看向钟粟,微微皱眉,钟粟那一身的官气,遮都遮不住,这让他很不舒服,只是略作姿态道:“多谢阁下远来报信,只是仓山派作为江湖一隅,虽无大宗师坐镇,无有一流门派的气度,但也不想受朝廷驱使,仓山派避世而居,实不愿卷入这名利是非之中。”
“人各有志,劲松下山自立门户,便知可能当有这一天。”
毕竟是活了几十年的老家伙,怎么会不知道钟粟送来童少安的目的,这番话基本上就是各大门派对门下弟子约定俗成的管理办法。
“这……即是如此,那下官也就不多加打扰了,只是可惜,杨毅身上的‘神意绝学’无法得窥,二王子的托付,下官终究也是办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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