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里抚动的夏国白龙旗下,神机营统领柳升骑马过来,随后下马,朝着苏雍苏烈拱手见礼,旋即告知详情:“陛下不在队伍,到城外曾经住过的小院落停留。”
走了几步又停下,苏辰望着前方低声道:“……公道,朕走了,下回再过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无数人举着酒碗,齐声大呼。
“典将军应该记得,就是在这里,救下的朕。”
吕布此时没有戴束发的金冠,只是简简单单将头发束起来,他目光平静望着远去的御辇,笑了笑。
“长生从来不会将军队假手他人,此时他神色有异,你可知怎么回事?”
举步继续前行,走出树林时,典韦、许褚已经将战马牵了过来,苏辰翻身上马,朝两人轻说一句:“走吧!”
“你不怪朕吧?不说话,可就是默认了,呵呵!”
阖上眼睛,听着林中的鸟雀啼鸣,脑海中便是满朝文武,恭恭敬敬的躬身弓手,山呼海啸般朝他尊呼。
苏辰轻声道。
过得片刻,苏辰陡然笑了笑:“……朕当皇帝这些年,一直都在打仗,不过越打越富饶了,放心!朕不会穷兵黩武,祸害百姓的。
不久,凯旋的军队经过城门,苏烈、苏雍在城门迎向归来的凯旋之师,可惜并没有等到弟弟的御辇。
连连点着花白的头颅,朝赶来的老妻说了一句:“我儿英武!”
许褚点头应下,拖着膘壮的身躯走出这里,不多时,再回来,他手中多了一壶酒,以及两个玉杯。
苏辰双手握成拳头,平缓的音色,有着些许的波动。
屋顶的缺口已经补上了,爬满青苔的石阶残留着往日苏家落难时,在这里小坐过两日的回忆。
“……至于平日,项王也是男人,该知道咱们都是要强的,再如何悲伤、遗憾,都不会表现在外面,只有承受不住了,想要倾诉出来,才表露。但长生是皇帝,找谁倾诉都是不妥的,只有故去的人才合适。”
“项王、温侯,朕暂将行军权利交托两位!”
酒水漫过杯边,洒到地上,苏辰倒好了酒水,一杯放到了墓碑下,一杯端在手中,朝墓碑敬了敬,“你啊,往日不爱说话,弄的朕现在回想你的时候,都记不住你说过哪些。”
“——饮胜!”
“公道……”
“大夏万年”
许褚将酒壶和酒杯拿过来,他想帮忙倒上,但被苏辰拒绝。
他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平静的坐与墓碑坐在一起,听着林中鸟儿和蝉声啼鸣。
项羽和吕布大抵也明白苏辰要做什么,便不推脱,将这趟重任接下来,便带着各自亲卫骑兵离开。
“绿林草莽祝公道,拜见三公子”
远远奔行而来的传令骑兵在吆喝了一阵后,乡间的农人方才缓缓起身,但还是垂着脸,不敢抬起头。
沙沙的林中落叶在三人脚下轻响,苏辰走进林子深处,就在小院后面的一个空地上停下来。
苏辰知道那是谁,多看了几眼后,便放下车帘。
不久,林子安静下来,只剩鸟雀和蝉声啼鸣。
上面装的一坛坛酒,分发到了军中。
大海茫茫,海战的时候,甚至有人落水,尸体都找不到,休养三年,就打了几个月,以后东海之上,乃至南洋一带,皆是我夏国为尊了。”
吕布也跟着回头看了一眼,他来这边比项羽早几年,自然是知道一些事的。
后者也惊愕的抬起脸时,苏辰站到老人对面,隔着一条小泥沟相望。
……
苏辰没有动作,望着墓碑上刻着的名字唤了一声,光斑随着风、树枝轻轻的在地上摇晃,并没有祝公道的身影。
先行的快马已将三军快要到达的消息,沿途传递,不久,消息进了燕州,随后快马加鞭进入燕京这座北方政治、军事中心。
满朝文武,乃至皇后、太子也都一一出城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