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半个存心吧,我就想见你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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盆栽的富贵竹旁,老猫一席话听得余琅易想打人,忍不住磨了磨嘴角,只觉脑门上一根筋搐动。
萎了他么四天,后面两三天是感觉好了,可一想到自己有过和翟欣,愣是怎么着对唐鹭下不去力。他还以为是良心作祟,原来是蘑菇这玩意!
余琅易一手插在兜里,握了握拳,惯常平稳的口吻说道:“还行,昏一晚上就过了。你怎样,什么症状,医生咋说?”
他当然不想直述自己如何,只在问话中试探。
老猫听到他说还好,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还是琅哥体质好啊。我醒来都中午了,就发现腰使不动力,躺在床上起不了,阿娟吓得赶紧拉来医院挂号。医生倒是说,这种蘑菇是神经一过性的,能神志清醒地醒来就没什么大不了,每人症状不一,过个三四天基本就能自行恢复。给开了点清热解毒药,查了血各项指标也都正常,让回去休息。我不踏实,就还是吊了两瓶葡萄糖生理盐水。你没事,那我就放心了,回头替你收拾那亲戚去,踏马的。”
只吊葡萄糖盐水,应是真没什么,何况余琅易现在已无症状。来南方这几年,不仅蟑螂堪比耗子,食物杀伤力也很强。余琅易便无语冷哂:“下次这种事,早点说,多少宝贵的时间都被你这货错过!”
摁掉电话。
老猫听得云里雾里,什么叫宝贵的时间?只感觉琅哥的语气能撕碎人,这不是一挂完瓶就和他说了嘛,既然已经没事了,那白天说和晚上说有何区别?
他当然不知在那半分钟前,余琅易刚对唐鹭坦白了夜宿女人家里。摇摇头不懂,挂断电话便搭车回去了。
夜风从门外习习吹来,伴随着菜馆内各种香浓的菜肴味道,有糖醋鱼、酿豆腐、煲鸡汤。余琅易往里面的唐鹭看了一下,隽逸的脸庞不由得露出一丝醇真的笑容。仿佛素日来凝结在眉头的阴郁,都瞬然为她消化开来了。
唐鹭坐在座位上正吃东西,她太绝望了,这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她都感觉好像过去了几个小时。联想到余琅易那天回来后身上熟悉的香水味,基本她就已肯定他头天夜里是去干了对不住自己的事。
但在余琅易回到座位继续说下去前,她什么都不愿多想,就只专注闷头吃东西。如果等会儿有无比难过的事发生,那就把难过都留给过一会儿吧,现在她该多吃东西多补充体力。
……也许以后也没得机会和他吃了,是最后一顿。
结果余琅易忽然对自己露出了一个如此微笑。
新理过的发线硬朗,完美勾勒着他英挺的五官,那高傲的鼻梁与唇线,使她多么地迷恋。她有生的第一个男人。
他甚少露出这样的笑容,但笑起来时十分隽气,嘴角也像开花散叶般带着生机,云开雾散的温柔,看得她不由愣了一愣。都开始怀疑他是否存心对自己说一半话,恶作剧了。
站门边的余琅易对她晃了晃手机,示意还要继续聊会,便走到了院子中去。
男人挺拔的身躯立在翠竹下,拨通了翟欣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