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内的气氛却到底逐渐缓和下来,不再嘴仗。
也是真跑累了,一忽儿功夫唐鹭便侧靠在椅背睡了过去。余琅易却是睡得少的,出来这五六天几乎每天都在开车,仅晚上在酒店和旅馆里歇息,或者偶尔在车里打个小盹。
好在他体力旺盛,不睡也能撑,旅游本来就是一种释放、陶冶、升华和疲劳并存的过程。难怪唐鹭觉着他出来了几天,似乎脸骨两侧见清减了些。
傍晚微风与烈日依旧,但日头却是暖而干燥的,余琅易瞥眼见唐鹭露出的脚踝,便把车窗调上去许多,又揩了件自己的外套给她遮上。
车里音乐缥缈,他百无聊赖地随歌轻哼,每一首的韵律都踩得老准。听在酣睡的唐鹭耳边,像是异次世界的催眠曲,因为声音实在很轻柔又低醇。
过不久便到达哈密市区,两人找间餐厅用过饭,在街边超市买了些土特产,又开去租车的办事处把车退了,便搭车去往飞机场。
八点左右的航班从哈密起飞,夜里十一点多钟到郑州。余琅易特地搜索了一家就近的五星级酒店,准备好好休息一晚。
时值五一前夕,出来旅游的人大增,多数都是往外跑的人,他们却玩好了才回去。因此酒店住宿行业十分火爆,价格也上涨不少,何况还是郑州这样一个中转枢纽大城。下飞机时搜的酒店还余几间房,结果半个钟头赶到后,已只剩一个标准双人房和一间豪华大床房了。
外面下起瓢泼大雨,唐鹭想要标间,一来标间便宜好多,1588元,而豪华大床房则要3288,太贵了。唐鹭舍不得,唐鹭也不想和余琅易睡在一张床。
可余琅易执着于要豪华那间,他想体验更舒适。
唐鹭和余琅易商量之际,旁边又进来两个女生,直接看上了双人标间。
酒店的前台都是见过场面的,眼神毒辣,瞄到余琅易腕上那块有着年代感的限量级机械表。先不说真仿,就算仿的估计也得六位数了,再且唐鹭和他一看就是情侣。
前台便含蓄建议道:“先生,要不您看这样……把标间留给两位小姐姐,您二位住豪华房。我破例给您申请个九折,您看可以吗?我们这平日都不打折的,会员最多也才9.5折。”
余琅易全无计较那几百块,转头看唐鹭,好不好的最后都她一句话。
唐鹭接上两位女生殷切望来的眼神,此刻外面大雨哗啦,出去再找还要被淋一身,她就答应了下来。
已经凌晨十二点过,二人上到房间,把行李箱和背包放好,喝了点水,便径自去洗漱了。豪华房确实舒适,各项布置都贴合人性便利,起先余琅易在淋浴下冲洗,唐鹭在浴缸里泡着温水澡。
水花冲洗着男人健挺的身躯,蜿蜒过他肩膀,在颈窝处稍停留又去往胸肌、长腿。余琅易瞥了眼外面的唐鹭,女人泡在水中,水面涟漪,柔顺长发犹抱琵琶半遮面着美韵的脸颊,发丝在颈下弯出云峰,如魅如惑。
余琅易便忍着不去看,水雾中他凤眸敛出迷人弧度,高挺鼻梁下人中清晰,几分幽怨且严肃。
只眼角余光仍不时地瞥见外头,看见她抬起的脚,不自觉间,那什么便也异动了起来。他就觉得忍得难受。从出来旅游前到现在,除了在车里那场仓促的快刀斩乱麻,已经很久没和她惬意造过了。
余琅易便走出去,对唐鹭说道:“鹭,我有个建议,今晚还在一起,等回去了再拘束,你说呢?恩爱欢喜地出来了,不如和谐融洽地结束回程,要么你看哥咋整?”
说着低头示意。
唐鹭顺着他方向凝看,那般不安定着,是很迷人与嚣张的模样,看着便是清新而富有实力的霸气与骁勇。她晓得他这个份上已经是难忍了,唐鹭就说:“让你不想住更便宜的标间,我不负责,你侧过去自己解决嘛。”
她的长发密密掩着冷淡的脸颊,其实耳根子已经染过云霞。这么清晰醒目地看,快三十却像个二十岁大男孩坦诚憋屈地求欢。
余琅易却不肯,挪开她旁边一只小椅,然后淌进了水中,说:“求你了,谈了两年多恋爱,还没和你一块泡过澡,好鹭鹭,今晚别拒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