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语罕见地温柔,舒晚莫名一怔,手心不由收紧,连脚趾都微微蜷缩了起来。
夜晚的月色透过窗帘洋洋铺在床前,二人四目相对,静静看了许久。
易辞洲阖了阖眼,似是下定决心道:“下了这张床,我还是易辞洲。既然嫁给我,就安分点,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是老爷子唯一的亲孙子。其余的,别再问了。”
脑海中,轻飘飘拂过一个影子,看不清是谁。
舒晚转过身,投入他的怀里,“好。”
易辞洲有些诧异,伸手拥她入怀,心口竟不觉涌上些恋爱的酸臭味。
他嗤笑。
真是疯了,他不可能喜欢上一个聋子。
就像易复山一样,一辈子都没有承认过他和他生母。
他清醒了片刻,侧着脖子咬住她的耳垂。
“放心,我不会在外面有女人。只要你听话,易太太的位置,也不会变。”
舒晚淡然道:“易辞洲,话别说得太圆满,否则没有退路。”
易辞洲蹙眉深思,“什么意思?”
舒晚笑了笑,半开玩笑道:“万一哪一天,我变成了你养在外面的女人呢?”
易辞洲一听,哭笑不得。他敛起眉眼,问道:“你是说,我另娶他人?”
她挑了挑眉,“是。”
易辞洲哂笑片刻,抬手在她额间轻弹,难得宠溺地说道:“睡觉。”
他说着,一瞬不瞬凝视着她的双眸。在那抹清澈中,帮她摘下助听器,整齐摆放在床头柜上。
声音在那一刻戛然而止。
舒晚从容地闭上眼睛。
而易辞洲怎么也不会想到,她一语成谶。
三年后,真的成了他养在外面的女人。
第47章
◎怕老爷子立遗嘱。◎
连着几日,易辞洲似乎都把重心放在了舒晚的身上。
除却工作的时间,他只要有空,几乎都在家里陪她,看着她画稿子、做设计,甚至连她望着窗外发呆,都不声不响收入眼底。
付沉发现他在家待着的时间越来越多,看舒晚的眼神也越来越青睐暧昧,便自觉后退,几乎都待在楼下,鲜少出现在二人面前。
舒晚当然发觉他有了些许变化。
有的时候,他甚至连工作都开始在家里处理。
封况在一品兰亭进进出出,一进门就能看见穿戴松垮的舒晚,起初他还会愣个两秒低头,最后他干脆埋着头进来,免得浑身不自在。
舒晚知道自己在这不方便,只要封况在,就不出卧室的门。
这日,封况正好被派去出差。
难得出来放风,她走进办公室,问道:“怕我跑了吗?以前是让付沉时不时盯着我,现在亲力亲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