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盘点好了,结婚的时候易家给了一笔钱,自己这两年有一些工作收入,她还有一枚五克拉的钻戒,这种婚姻,直接拿去卖了吧。
镇定思量,舒晚收起药片。
她喝了口水缓了会儿,正转身,突然就撞见了拿着拖把进来的沈荷。
沈荷怔了片刻,视线在她的身上一晃而过,便指了指手上的拖把说道:“太太,我来拖、拖地。”
舒晚并未多想,她自然地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拿上包说道:“我去医院看我爸爸,如果易辞洲回来了,让他先吃吧。”
沈荷收回视线,垂眼说道:“好的,太太。”
舒晚走后,沈荷一边拖着地一边看着左边的那个床头柜。
床头柜没有上锁,按理说应该没有什么贵重物品在里面,但刚才太太的表现,很明显是在藏什么东西,至于是什么,她又说不上来。
想了想,她放下好奇心,拎着拖把转身出了房门。
没多久,易辞洲就回来了。
他一进门就脱去外套,扔在了沙发上,眼底阴鸷至极,问道:“太太呢?”
沈荷犹豫了一下,指了指门外道:“去、去医院,看、看她爸爸了。”
易辞洲抵了抵下颌,攥紧拳大步朝沙发走去,然后深陷其中,抬起手掌大力地搓了搓面颊。
喝了酒,脑袋都有些不清不楚了。
但他耳边依然还回荡着廖霍的那些话。
这些话语之中,穿插着舒晚假意讨好的一颦一笑,曲意奉承的一言一行,还有察言观色的一举一动。
是啊,她从来都是把他当成另一个人。
以前是爱,后来是执念,现在知道他不是易辞洲之后,可能就只剩下苟延残喘。
如果不是舒涞,
她说不定早就一走了之。
他抬眼,眼中虚晃地看着整个公寓。
她在这里住了那么久,却没有她的一丁点气味,甚至连生活的痕迹都没有。
——舒晚啊,你的心真的不在我这里。
易辞洲深吸一口气,走到酒柜边拿出一瓶伏特加,咬牙阖了阖眼,闷进去一大口。
他扶着餐桌站了一会儿,正想回房,忽地就看到她的工作室半开。
他思忖片刻,推门走了进去。
她的工作室虽不比他的办公室大气宽敞,但如此狭□□仄的空间,不仅布置得井井有条,甚至还腾挪了一块地方养了几盆植物。
他静静环视着了一圈,忽地,就看到了那个盖着防尘布的画架。
这幅画,她画了很久。
画中的那个男孩,始终没有脸。
易辞洲脑中一震,突然想到了什么,走上前,用力掀开防尘布。
映入眼帘的,是一幅暖阳草荫的安静场景,倚靠在花园篱旁的那个男孩,脸上溢满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