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耐烦地吼道:“说!”
舒晚被吓了一跳,整个人筛糠似的抖了起来,说道:“……半……半年。”
半年?
他从国外回来不过10个月,她就吃了半年的避孕药!
易辞洲咬着下颌,强忍着怒气,贴近了她的唇,“我他妈的对你不好吗?我越来越喜欢你,你呢?!在我眼皮子底下玩这招?”
舒晚几欲崩溃,她抬手抵住他的胸口,急促地喘着气,“易辞洲,我就问你一句话,我爱你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易辞洲忽地愣住。
她爱他的时候……?
舒晚抬头凝视他,突然之间毫无畏惧,继续哑声道:“你为了跟老爷子做抗争,娶了我,然后把我晾在家里整整一年!现在你告诉我你喜欢我,是喜欢羞辱我?还是喜欢跟我上床?”
易辞洲迎着她审视的目光,阴沉着声音低吼道:“这些日子,你要什么我没给你?你说喜欢带花园的别墅我就去买,你还有什么不知足?心里全是那个一根电话线吊死的废物!”
舒晚心底倏地骤寒。
在他的眼里,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仅仅只是一个毫无用处的废物。
可这个男人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别人的,包括她。
她满眼泪水,却落不下来。
“易辞洲,你这种喜欢,我害怕。”
见她软懦下来,易辞洲也不再跟她多费口舌,他宁愿她掉头就走,也不想看到她在这委委屈屈地流眼泪。
他沉了口气,问道:“你是来跟我吵架的,还是来讨好我的?”
舒晚蒙了一瞬,几度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
她确实是来讨好他的,但不知道怎么去开这个口。
心已经越来越远。
就像一只风筝,虽然还被线牵扯着,却孤零零地飘在天空,几乎不见。
她不说话,易辞洲也没有耐心再等下去。
他放开她,大步朝门口走去。
舒晚一见,慌忙擦干眼泪,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从后抱住他的腰,低声啜道:“易辞洲……!”
她顿住,眼神恍惚了一下,改口道:“易边城,我求求你,把我弟弟带回来,我就只剩下他这么一个亲人了。”
看着她紧紧挂在腰间的手,易辞洲冷眼斜睨,“表示呢?”
舒晚愣了愣,抬眼见他依然带着一丝炽热,便踮起脚,勾着他的脖子去亲他。
然而这不是男人想要的。
易辞洲阴沉地看着她,握住她颤抖的手,“舒晚,你不会觉得,我只是想要你的身体吧?”
她茫然不语。
易辞洲继续道:“我说过了,你的身心,我都要。我再问你一遍,你从头到尾爱的人,到底是谁?”
又是这个折磨人的问题,舒晚不由倒抽一口气。
这个问题,怎么回答都是错。
如果她回答是易辞洲,那么他会立刻掉头走人,再无商量迂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