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攥紧了手,调整呼吸,回首低眸道:“先生,你认错人了。”
说完,她加快脚步就朝民宿相反的方向走去,确保易辞洲没有追上来之后,她几乎跑了起来。
她没有立刻回民宿,而是绕了一大圈,从集市的另一头走小路回去,等到了民宿,一进门,王鲁和夏妗看到她,脸色苦得跟酸黄瓜一样。
王鲁犹犹豫豫,说道:“温夜,刚才有个男人来找过你,说是你丈夫……”
舒晚如雷轰顶,
她只有一个想法,收拾东西赶紧走。
不,不对。
东西都不要了。
拿上证件就走,不管去哪,总之就是要离开他,离得远远的。
“他人在……”王鲁后半句还没来得及说,舒晚就已经朝楼上跑去。
上了楼,她推开房门正要进去,然而一个高大健硕的男人已经守在了里面。
她脚步一顿,怔在了门口。
付沉表情淡然地看着她,微微低头颔首,恭敬道:“太太。”
完了,这下完了……
舒晚紧紧攥了攥拳,一时间想都没有想,掉头就跑,哪知刚一转身,就见易辞洲从楼梯口缓缓走了过来。
而楼下,王鲁和夏妗心虚害怕地缩成了一团,站在那瑟瑟发抖。
前后夹击,她哪还有路可逃。
她脸色瞬间惨白,手脚颤栗,在他步步紧逼之下步步后退,直到退到房中央。
难怪前几天廖霍总是接到港区的电话,难怪他会急匆匆离开,难怪她右眼跳得厉害,原来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廖霍被刻意支开,好让她孤身一人,就像一只虚弱的兔子,在饿狼临袭的时候,失去所有的庇护。
心中委屈肆虐,她几乎要崩溃,哑声做着最后的挣扎,“易先生,我说了我不认识你啊……”
“不认识吗?”易辞洲凝视着她,淡淡开口,“那你怎么知道我姓易?”
舒晚一愣,顿时语塞,一双眼睛慌乱不知道往哪看。
他们做了那么久的夫妻,上过那么多次床,甚至他连她身上有什么记号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她不管怎么否认都无济于事。
“付沉,你先出去。”易辞洲淡淡开口。
他不想再逼迫她,但很多事情总要面对,总要解决,就算她恨他恨得要死,就算她不愿意听他说半个字,他也要说。
付沉看了一眼舒晚,虽然她的容貌大变样,但她面对易辞洲的神情和眼神依然如旧。
他由衷地希望这两个人别再互相伤害了,于是他面不改色,点头出门。
付沉离开,无疑让舒晚更加绝望,她不知道易辞洲会对她做什么,因为他们太熟太熟,他做什么都像是理所当然,哪怕在这上她,她都反抗不了。
易辞洲平静地看着她,尽量将声线放缓,喊她:“舒晚。”
舒晚颤抖着,她不说话,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往窗边挪去,满面防备地看着他。
他走过去,在这个寂静的清晨,脚步声振聋发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