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阖了阖眼,伸手扯下自己衬衣的领带,揉成乱七八糟一团,狠狠扔在了一边。
到了晚上,易辞洲没打一声招呼就离开了山涧别墅。
他前脚刚走,付沉后脚就回来了。
似乎是风尘仆仆,脸也晒得有些黑了,舒晚只看了他一眼便知道他是从哪回来的,连问都不问,就说:“看来那边水土不好,人都瘦了。”
付沉扯开一个僵笑:“太太,您可真会开玩笑。”
舒晚戏谑地勾了勾嘴角,说道:“付沉,我没跟你开玩笑。我只是觉得,你去一趟越南,帮易辞洲干了那么多大事,瘦一大圈,也是不容易。”
付沉闻言,神色微沉,放松的手心不由又紧握起来,“阮音被掳走,真不是他做的……”
“那阮正华呢?”舒晚挑眉,“能送这么一个大人物进监狱,而且没有再出来的可能性,也就只有易辞洲能做到吧?说说吧,是他一个人干的,还是他去求老爷子出手了?”
付沉遽然哽住,手心里全是汗。
“哦不对。”舒晚忽地冷笑一声,不屑道:“老爷子最是看中利益,他才不可能出手。易辞洲这次,怕是又要挨巴掌了吧?”
付沉闻言,忙不迭解释道:“易总说老爷子那边他会处理的。”
舒晚依然冷笑,“不过稍微一激,就全说了?”
“……”付沉瞬间噎住。
如果易辞洲什么都没做,他为什么要去处理老爷子那边?
呵,吃饱了撑的,闲的吗?
“嗤,”舒晚垂眼,撇开头道:“放心,他是你的雇主,他说什么你做什么,我不会再多问了。”
这一米九的大男人被逼急了,脸颊也是通红的。
算了,跟一个保镖置什么气呢。
她说完,摘下助听器,不再理他。
付沉站在一边,看着这个美丽女人的侧颜,阳光下,犹如刚刚雕琢出来的白玉。
可惜,只可远观……
易辞洲这一走,连着好几日都没有回来。
舒晚也没有去问,跟没有去找,只每天都重复做着同一件事情,那就是坐在窗口画速写。
一张又一张,
从简到难,从难到简,
到最后又只剩下了疯得不成样子的鬼畜线条。
而付沉也再也没离开过别墅半步,即使她出门倒个垃圾,他也寸步不离地跟着,生怕眨眼的功夫又把她搞丢了。
舒晚起初不适应,却也变得习以为常。
这日下午,她正在客厅的沙发上睡午觉。
易辞洲忽地就回来了。
他应该是出了一趟远门,眉眼之间有着些许疲惫。
进门之后,他见舒晚沉睡着,眉头还有些紧蹙,便帮她摘了助听器,这样睡得更加安稳一些。
他在她身边坐着,手插在她松软的发间,细细揉搓着,可她睡得太沉,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