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的偏僻拐角,静谧无声。
随着廖霍一步步走近,付沉瞧见,脸色倏地黯了下去。
他踌躇几番,还是挪了挪宽厚的身体,让开了一条路。
廖霍敲了敲门,下一秒,舒晚便打开了门。
一见是廖霍,她眼底倏忽有光,连忙问:“我可以走了吗?”
廖霍关上门,安抚性地揉了揉她的头顶,说道:“还不行,先在这老老实实待着,无聊的话,我给你找些书或者电影来看?”
无聊倒不无聊,她早就习惯一个人的生活了了,又有什么所谓呢。
舒晚淡然勾唇,“不用了,你知道的,我是憋不坏的。”
廖霍哑然失笑,见她还愿意和自己打趣,不由自主地就想和她亲近。
可当他抬起手,想要抚摸她的脸颊时,却又隐隐绰绰浮现出在乌斯怀亚的那一幕。
在易辞洲毫不留情的揭露下,她默认了,也承认了,她从来没有爱过他。
不管他怎么对她好,不管他怎么关心她呵护她,她就是宛如一块冰冷的顽石,虽然表面被太阳晒热了,然而剖开来一看,里面没有半点温度。
手高悬着,心却早已静止。
廖霍阖了阖眼,收回手,“如果我比易辞洲先遇到你,该有多好呢……”
房间狭□□仄,二人挨得很近,几乎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舒晚抬眼凝视着他起伏不定的胸膛,自嘲自弄地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如果。”
也对,事情早就按照原本的轨迹一点点发生了,没有如果,更没有什么早知当初。
可廖霍不甘啊。
他陪了她三年,却换不来她一点点的爱。
他不需要什么喜欢和依赖,更不需要什么偿还和报答,他唯一希望的,就是她能爱上自己,哪怕一天也可以。
廖霍看着她那双冰凉的双眸,轻轻嗤了一声,低声哀求道:“我现在带你回香港,好吗?见我爸妈,我给你一个家,我保护你……”
“可我不想啊。”舒晚哑着声音,断然回绝道:“老爷子分分钟就能找到我,你还想把我藏到哪里去?天涯海角都躲不了,你爸怕他啊!你不知道吗?”
廖霍怔住。
坦白而言,他其实也很疑惑,为什么易辞洲每次都能精准地找到她在哪。
可是自从他知道易辞洲也很费解这个问题,矛头便又直指易宏义。
从廖鸿宴的话语中,他能明显感觉到,他老子对易宏义有一种发自内心的畏惧,这种畏惧来源于易老爷子背后的一股无形势力,澎湃深厚,隐藏极深,根本难以铲除。
他在东南亚玩得开,暗中也让人查过,查出来一些蛛丝马迹,却始终不敢确认。
思及此处,廖霍镇定思量地抬起头,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舒晚心中怦怦直跳,她忽然很像放手搏一搏,哪怕鱼死网破,也总比在这坐以待毙得好。
她咬了咬唇,问:“我能去一趟公安局吗?”
“公安局?”廖霍闻言,目光倏地一紧,不由问道:“你去干什么?”
“我……”舒晚稍稍闪躲,不自然地挪移开视线,将自己的手插入口袋,捂住涔涔的汗,“我知道老爷子的一些事情,我想报警……”
话音刚落,廖霍神色明显触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