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舒晚竟莫名有些心凉,她推开他的手,无奈苦笑道:“没那么简单。”
她不知道怎么去解释账本这个问题,因为她也是在舒天邝死的时候才知道这些事情的。
难道直接告诉他,她就是那个账本吗?
除非她死了,否则易宏义根本不会放过她。
毕竟,死人的嘴才是最牢的。
见她优柔寡断,廖霍更是心急,他一把钳住她的双肩,问道:“舒晚,告诉我,那本账本到底在哪?我去拿给易老爷子,不用你出面。”
付沉一脸阴沉地杵在旁边,他的脸色已经黑得可怕,看到廖霍不管不顾执意要账本的样子,他上前一大步,一把挥开他的手,挡在了舒晚的身前,“廖小公子,别逼她。”
舒晚的眼眶已经很红,神情也很是失魂,廖霍不敢再追问。
他叹了口气说道:“舒晚,你自己想一想吧。”
说完,便转身下了楼。
房中,舒晚双眼空洞地仰望着窗外冷寂,一言不发。
明明身处泰国,却冷得很。
付沉倒了一杯水递给她,犹豫着问道:“太太,既然有证据,你为什么不直接去报警?”
舒晚一听,回过头来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问道:“你……知道?”
付沉面不改色地垂下眼帘,“我记得太太说过,你记性好,什么都能过目不忘,所以,太太就是那个账本吧?”
舒晚心中一颤,既不惊讶也不意外,她闭了一下眼,没再否认,朝着窗外自嘲哂笑道:“是。但我还不能报警,因为我口说无凭,即使罗列出所有的交易记录,可是缺少了确切的证据,根本没什么用。”
这说的倒也是句实话。
确切的证据,只有易辞洲有了。
但他是易宏义的亲孙子,打断骨头连着筋,只要他站在老爷子那边,那么一切都是空谈。
想到这,付沉没有再说话,他将水壶放在桌边,悄然带上房门。
没人能确定易辞洲的站队,
因为连他自己都不能确定。
得知老爷子带着廖鸿宴跑到南沙湾逮人,易辞洲几乎是一路狂奔。
可等他到了南沙湾,舒晚早就已经不见了人影。
按照约定,他自然知道付沉带着舒晚去了泰国清迈,所以他没再去找廖霍,而是直接去了易家老宅。
似是知道他会来,易宏义正坐在客厅,没有喝茶也没有看画,就这么等着他。
易辞洲大步而入,扬声直言问道:“爷爷!我们不是已经约定好了,我接手南国黑市,你放过她吗?”
易宏义淡然自若地看着他,手掌摸着拐杖龙头,不紧不慢地说道:“我是这么说过,但前提是她得把账本交给我。”
易辞洲听得怒极,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原地转了几圈都找不到发泄点,干脆一脚踢翻了旁边的椅子。
“我要说多少次?!她手里根本就没有什么账本!”
易宏义冷眼看着他半疯半癫的模样,依然平静道:“她手上确实没有账本,可不妨碍她自己就是那本账本。”
他说着,眼底闪过狠戾,似笑非笑地端起旁边的茶,细细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