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希望付嫣爱他的,不然强娶也没意思。
打住了思绪,沈逢换了只手拿手机,“你打算怎么处理苏青青?”
“还能怎么处理?”顾淮左冷嗤,淡漠的眼神骤然冷寂,一片冰霜寒意。
“也是,老爷子年纪大了,糊涂了。”沈逢将烟掐灭,“搭台唱戏是不可能的,苏青青家中是没人了,可背后关系也没那么简单。”
顾淮左没说话,挂了电话。掀眼看向窗外,匆匆闪逝的人群,各不相同的神情,没有尽头的道路,早早亮起尾灯的车辆。
他抬高了视线,更远处。
高楼大厦,金色晚霞,处处皆风景,人作蝼蚁观。
这些年过去,自己还是太年轻了么。
在人情世故里拼命挣扎,丰满了羽翼,被人尊敬,明明是站在了常人一生都难以企及的高处,始终不是在云层之上。
遗憾是,太阳之下没有新鲜事。
高门大姓,盘根错节。
你我,皆是熟人。
—
窗外已经是灰蒙蒙的,透着模糊的红光,姜暖眯着双眼,费力地辨清今天的晚霞是如何。
依旧是一团搅和在一起的颜料,看不出瑰丽壮阔。
她就这么慢慢的醒了过来,梦里恍惚经历了一生的动荡混乱,无休止的争吵,光怪陆离的画面,沉重又压抑。
忽而头顶传来男人磁性悦耳声音,“醒来了?”
他坐在床边,看着她睫毛缓缓舒展,泛红肿起的眼皮掀开,朝着窗帘大开的远处。
她脸上浮起了柔美笑意,侧头朝旁边望去,“你来了,我还以为你今晚要很久。”
他说,“哪来的错觉?”
姜暖嗓子有些嘶哑,轻咳了两声。
顾淮左打开旁边的保温杯,抿了一口试试水温。他将姜暖从床上轻轻地扶起来,动作小心,在她背后垫了两个柔软的枕头,才将水杯递了过去。
润完嗓子,她抱着保温杯小声嘀咕,“以前,你都忙到九十点才会回家,周末也不在家休息的。”
“念念是在怪我咯?”他笑了笑,手落在她头上,揉了揉她睡觉醒来略显凌乱的长发,软软的发丝贴在头皮上,温柔又乖巧。
“才没。”她轻哼,头转到一边。
看着她小小的人影面朝窗外,顾淮左心里说不出来的心疼和怜惜。将她抱下床,放在了轮椅中。
姜暖的手还搭在他脖子上,就在他要起身去推轮椅的瞬间,她用力支撑着上身,仰头亲在他脸上,垂下纤长如墨的睫毛,遮去了眼中情绪,她还是在意顾阿姨说的那些话的。
这种不安和不舒服的情感,压迫着她,迫使她想要从顾淮左这里得到感情上的回应,或者说亲昵的证明。
她小手用力地将人拉向自己,张了张口,舌尖从他侧脸扫过下颌,学着他曾经的样子,细细温柔地亲吻。
顾淮左被她突如其来的亲吻弄得心尖颤麻,舒服极了。
顺着他漂亮的侧脸往下,修长脆弱的脖颈,利落转折的喉结,随着男人的匀净呼吸起伏而滚动。她脸颊光滑细腻,在他肩颈间来回摩擦。姜暖清晰地感受到他紧绷的情绪,挑逗般地探出舌尖,细致描摹,纵情放火。
“呵,”他忍不住笑了声,直接捏住了她的小下巴,“还闹?”
姜暖红着脸,被他隔开了两人间的距离。